花姬未曾回答花燕君的问话,只是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眼泪,似乎心中已然对这些人失望透顶一般,倒是璐瑶开口说道:“还能如何,臣下也是今日才知道,娘娘一直未曾病愈的原因竟是落雨阁中有人串通了外人给娘娘下药,呵呵,丞相大人,您府上的人,一个二个的,可当真都是,好大的胆子!”
最后这几个字,璐瑶口气格外的重,神色也是格外的难看,想来也是,花姬如今是她的主子,如若花姬当真是死在府中,且不说丞相府脱不了干系,便是她只怕也难逃一死,更遑论她身上还有花姬下的毒,如若拿不到解药,那岂不是要痛不欲生了。
花燕君的脸色铁青,目光像是要将人吃了一般,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侍女,而后那吃人一般的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的花如月,花如月一颤,自然知道花燕君这表情是在怀疑她,立即喊道:“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沈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花姬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丞相大人,事情已然变成这般模样了,阿姬心中已然冷了,不愿意再继续纠缠此事了,原还以为璐瑶姑姑往日里说的都是吓唬阿姬的,如今看来,只怕是……”
花姬说到这里的时候,幽幽的叹了口气,花燕君不知道璐瑶往日里教导花姬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但只怕应该是劝她同家里脱开干系的话吧,不然往日里花姬也没有这般冷心绝情。
花燕君有心想要缓和一些和花姬的关系,然而这事情或多或少的要牵扯到花如月,毒害后妃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花姬如今肯松口不提此事,花燕君也没有必要非要扯出个替死鬼来,只是日后自己同花姬之间的关系,只怕修复起来会有些困难啊。
花姬斜眼看了花燕君一眼,然后开口说道:“虽然说不追究这后面的人,不过还是有几件事情要同丞相大人说上一说,这秀儿最后如何处置,只怕还是要丞相大人来决定的,毕竟是毁了御赐之物,若是这般私下处置了,只怕不妥当,所以在此之前还要护好了。”
说到这里,花姬顿了一顿:“还有那下药的人虽不知道是谁,可我院中查出来的人竟是父亲以前指给我的管家。”
花姬抬眼瞧了瞧花燕君的反应,他脸色凝重,似是不敢相信一般,那管家不过是他随口指给花姬的,竟是未曾想到怎么会被人给收买了,若是牵扯起来,自己岂不是也难逃其咎?
想到这里,花燕君开口说道:“岂有此理,以前看他还以为是个好的,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此人留不得了,这等背主的人就应当直接拖出去打死,你且放宽心,为父日后定然给你寻一个好的,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不必了。”花姬缓缓的开口轻声说道:“不劳烦父亲费心了,我院子里的仆从还有许多,随意提一个上来便行了,省的旁人再插手我院子里的事情,多少有些生疏。”
花燕君蹙着眉有心想要再安排个人进去,可是瞧着花姬此时的态度,只怕自己再坚持,会惹得她更加厌弃,便只能蹙着眉说道:“那便随你安排吧。”
花姬这才露出从入门到现在为止的第一个清浅笑容,起身对着花燕君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劳烦丞相大人了。”
花燕君不愿她同自己之间这般生疏,只是今日这事一发生,只怕花姬心中多少会有些疙瘩,不追究已然是看在情分上了,若是当真追究起来,只怕丞相府的人多是要受些惩戒的。
花燕君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晚些时候我会敲打一下家里的人,你且放宽心,不是说要去镇国公府住上几日么,去散散心,待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花姬轻声说道:“但愿如此,今日打搅丞相大人了。”
花燕君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去好好休息,然而花姬出门坐在轿子上以后,一旁的璐瑶刚要开口说回落雨阁,便听到她的声音淡淡的从轿子里传出来:“去如夫人那里。”
璐瑶一双柳叶细眉微微蹙在一起,花姬的身子如今还没有好,这般操劳,万一落下病根又该怎么办,可是花姬计划着明日便出门去镇国公府了,今日听到了寒芯草才想起来,家中还有个如夫人此时应当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花姬坐在轿子里,微微瞌上眸子,前世许是报应,自己害死了如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自己后来也被人给害了,饶是站在了权利的顶端,却也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花姬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她还记得自己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因为先天不足的原因死在了自己的怀中,他还那般小,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轿子一摇一晃的,花姬心中的酸涩也随着这娇子的摇晃而不断地变动着,那些事情啊,即便过了那么久,即便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花姬却依旧觉得仿佛就像在昨日一样,若是有可能的话,如夫人腹中的这个孩子她是保定了。
花姬这边儿刚走,花燕君的脸色便彻底变黑了,他分明不愿意让花姬去镇国公府的,如今不但要让花姬去镇国公府,还要劝她多住几日散散心,想到这里花燕君便觉得喉咙里卡了东西一般难受。
转头看了同样黑着脸的花如月一眼,花燕君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沈月心中一跳,连忙伸手去拦,却哪里比得过花燕君一个大男人的力道,连带着自己都被甩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