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怎么再次睁眼时便穿了呢?

原身也叫李慕妍,是个父母双亡,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妹妹的十七岁姑娘。

由于父母去的早,留下来的工作岗位被收养他们兄妹的大伯一家子顶上。

然而大伯除了要养她们一家人,还有乡下的爷奶及自身四个孩子,是以这般,几年后也不堪负荷,便有了大伯母为了礼彩,丧病的要把原身嫁给城东某户断腿人家。

原身长得不差,花漾年纪哪肯随便嫁人,加上未成年,断腿一家人也不是啥好货色,便和二十岁,已经开始在工厂上班的哥哥商量,确定他能养活十四岁跟十岁的妹妹时,为逃离大伯母订的这段婚事,逐响应了‘上山下乡’号召,于两个月前插队到武州市晋江湾的苏家庄,成了个下乡的插队知青。

好巧不巧的是,原身下放的时间遇上了一年里最忙的双抢时刻。

双抢的意思便是抢收抢种。

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立即耕田插秧,赶在立秋时分将晚稻种下……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得收割犁田插秧兼晒谷,这般高密度的劳作,身为城里娃的原身,哪怕是个刻苦的性子,如此辛劳根本禁不住。

再三忍受不适后,终于在昨天病倒,然后芯子成了她……

现在是1974年八月底。

双抢已是进入尾声,劳作强度不再似前些天那般,可便是这般,穿什么不好,穿到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简直……嘤嘤嘤!这是要虐死她的节奏呀!

身为一个技术宅,每天过着叫外卖便能填饱肚子的李慕妍,只觉自己要完……

现在她非常希望这只是个梦!

然而饿肚子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且晒了一早上太阳的脖颈隐隐作痛,无不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似睡非睡间,有人推了推她。

“上工了慕妍。”

李慕妍睁眼,见是丁小兰,应了声,“嗯,这就起来。”

晒谷场的活计在众人眼里轻松又简单,可对李慕妍而言,一点也不轻松。

每一或半小时就得给地上谷子翻面,从左到右,从边上到边下,一轮完后时间又到的继续接着,根本没有所谓的休息时间。

况且晒谷晒谷,顾名思义就是让稻谷充份晒干,所以除了仓库那还见着几颗树,周围愣是一颗树也没。

八月骄阳似火,站在晒谷场上,如被架在烤炉般。

又热又灼人。

有了早上被晒的头晕脑胀经验,李慕妍来上工时便换上长袖,脖子也多了条毛巾,就连头顶也在知青点里的杂物间拿了顶草帽带着……但就是这样的全副武装,人还是被艳阳晒的晕乎乎的。

她不是原身那闷头傻干的主,受不了的当头就去大树底下喝水休息。

活儿什么时候都能干,人可不能倒下。

李慕妍这般想着,而这举动落在他人眼里,当即是被那爱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嫌娇气。

“唉唷~这城里娃就是不一样,干点事就往树边凑,娇气的比那孕妇还不如唷!”

双抢的忙碌时刻确实是孕妇都得上工干活,可这都八月底了,双抢进入尾声,约莫再干个一两天就能忙完,此时不管是请假回庄子帮忙的工人还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都早早回城或在家休息……

狗子媳妇这般说,摆明就是欺负原身,吃死原身这个殷实肯干又脸皮薄的傻娃。

原身就是这样的傻娃,如果不是,怎么会死撑到晕倒呢。

所以面对这种明明干的不差却被说成娇气等闲话,李慕妍可不吃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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