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拉达是这个驿站的管理者,像他这样的幸运的老家伙在几百个村子或者镇子里都是找不到的。
老拉达穿一身起毛的皮质大衣,靠近了还能有幸闻到里面和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过澡的身子捂在一起发霉发臭的味道。他站在一排石头堆砌成的台子后面,大多数情况下不会过来,这不光是因为他的破了几个洞的鞋子,更是因为没有多少人有让他抬抬脚的尊贵身份。
他可是这个镇子里最富有的人了,这一身漏洞百出的衣服已经比普通人强上一百倍,而和镇长称兄道弟的关系,使得他往常对待过来接任务的人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可是今天这个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般来说敢来这里接任务的家伙都舍生忘死,当然是让人恶心的那种解释。所以都在穿着和身材上表现出不要命的精神。
挂在身上的极少布料把鼓胀夸张的肌肉暴露无遗,都是不怕太阳晒的主儿,身体上布满了像这世界上该死的地貌一样的伤疤。
说话也都很粗鲁,口水如雨,声震如雷,现在就有一个。
是个短头发的男人,脸上的黑块就像发霉的煤球,那是曝露在太阳底下的烧伤,短发男人正回忆起跟一头猛兽的生死搏斗,把一只只有九品的山种豪猷吹得无比硕大,似乎一屁股能把泰山坐塌喽,当然再怎么厉害的兽又怎么能杀得过他那样的英雄豪杰?
“好家伙!那豪猷一口气撞死了我们同行的三个大汉!其中一个在没有开打以前就跟我吹,说什么我都不用跟你们联手,还想把它开膛破肚?哼!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一个死!我们剩下来的四个人当时就摊了两个,我就跟他们说,没事儿,大爷我在这呢,我就叫他们不要动,把我那个一百八十斤的大刀轮起来,一刀就砍断了它一颗獠牙,不过它也不赖,你看看,我这跟断掉的小拇指就是它咬的,不过我也不亏,我收回来的代价是那东西的小命,你瞅瞅。”
男人直把他断掉的指头杵到老拉达脸上,一门心思让他瞻仰自己的丰功伟绩。
老拉达听烦了这些白痴的夸大其词,现在他几乎打起了哈欠。
而这时候一个不大不小却完全能惊醒老拉达的声音响起来了:“接任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老拉达忽略掉旁边那个呱噪不修的连鞋都穿不上的家伙,问:“什么样的任务?报酬是要……”
随即抬起的眼睛注视到说话的主人以后老拉达不再说话,因为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两个人竟然这样怪异和……弱小。
一般来说,有能力的人都不会像那个大汉一样不顾一切的吹嘘自己然后只胆怯的接一些家长里短的连吃饱都做不到的任务。
对于自我力量的自信,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高傲,这样的家伙无一例外都有很大的特色,比如脸上一道七品兽划出来的横贯整张脸的伤疤,比如二米多高的花岗岩一样的块头,甚至老拉达曾经见过一个家伙光秃秃的脑袋上顶着一颗七品鬼魅种兽的牙齿,具他目测那颗牙齿深入他的脑袋足足五六公分!老拉达直到现在都搞不懂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活着。不管怎样,那些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属于“强大”的可怕气息。
所以就算剑无和他身边那个同样黑色斗篷笼罩全身的人有多大特色,那如同孩童一样低矮的身子和如同女人一样纤细的身材怎么样都不能跟“强大”这样的词语联系到一块儿。
剑无说:“c级以上的任务,报酬类型是尸石,水,食物或者地图。”
老拉达脸上极度表示怀疑的表情,问:“c级以上的任务至少几十个人才有机会完成,你们有队伍?”
“没有,但如果任务的目的只是完成的话,也根本不需要!”
老拉达睁大了双眼,大声问:“就凭你们两个人?”
“是的,也从来只有我和我师傅两个人。”
“哈哈哈,小子,虽然说大话不会犯罪但是,你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力再说这种话吧。”
这里的对话还没有完,那边那个大汉已经不耐烦了,他大吼着,企图用自己的唾沫把眼前的两个人淹死:“喂!不懂规矩的白痴小子!没看见大爷我正跟驿站长接任务呢吗?识相点儿乖乖滚后面排着,不然……”
剑无问:“不然?”
大汉往后抽出那把一百八十多斤的大刀出来,那实在不能被称之为刀,只是简单的一根木棍被固定在一块一米五的生锈钢片上,但轮起来,似乎能把普通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砸烂,如果他们知道西瓜这种绝种的植物是什么的话。
大汉说:“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老子砍的那头豪猷的头硬!”
“哦?”剑无来了兴趣,“你也用刀。”
“怎么着?你也有武器?我可没看见啊,是什么?掏耳朵勺吗?”
“我劝你以后不要再用刀了,因为你的刀,实在不能称之为——刀。还有,武器不是给人看的。”
“那是干什么的?”
“是杀人的!”
大汉最后呈现在眼睛里的画面只有一个拳头,但他死都没有看见那个矮子是怎么把拳头挥上来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异常明亮的月亮和群星把大地照的明亮,而只有这时候,生物才敢走出用厚厚墙壁建筑的巢穴,走进没有杀人太阳的世界里。
在一个驿站外的长街上,人群用惊喜的眼光望着长街中间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