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提了真气引出火焰,惊觉似有什么将胸口密密堵着,竟是半丝修为也使不上来。
“清徐。”瞧不见他伤得如何,我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上却不敢随意摸索,只得颤着一把嗓子唤他。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我没事……”
即便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可我仍是听出了他声音里隐忍的痛楚,正急急想要问他伤在何处,伤得重不重,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却蓦地闪过一道光,而后周围登时亮堂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我一下子很不适应,只好眯了眼望了过去,原来此处是一间狭小密闭的地下石室,大约是年月久远了,石壁很是光滑,奇的是一点儿也不见潮湿,地上散落着许多银针,唯有其中一面是一道巨石闸门,只留着一隙的出路。
此时石门前倒还站了两条人影,想来是等候多时了。
呵,原来苗疆中也不乏工于心计之人,我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右边那个瞧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恨不得能用眼神将他大卸八块了去,“达久族长这是何意?”
达久望着我们满面肃杀,“巫吉寨从来容不得魔类。”
他话音才落,我便觉得小腿上传来一阵裹挟着极致麻痒的剧痛,好似有许许多多章鱼的触角在肌肤内吸食着,顿时腿一软差点儿站立不住。
低头撩了衣摆一瞧,才发觉腿上亦插着两根细小的银针。
想来是方才被银针偷袭之际,清徐虽将我护得极好,然暗箭难防,难免还是中了些。
可伤口的感觉如此不对劲,定是那银针的问题了。
而清徐……我不安地朝他望去,果然他盘腿坐于地上,脸色难掩苍白,却睨着一双眼,威赫不失,不疾不徐地道,“巫吉寨竟私自炼化仙蛊,胆子着实大得很。”
这语气着实冷,冷得似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生生给冻成了冰碴子。
果然达久神色一凛,很快变得阴狠恶毒起来,“玉蚕仙蛊,卵遇血成虫,成虫后食血为生,直至宿主血枯而亡,神仙也难逃一死。”
我呆了,如此说来这一地的银针,实则密布着那劳什子的玉蚕仙蛊的虫卵?只是肉眼瞧不见而已?
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况且这间石室在地下十余丈,你们死了也无人会知晓。”
他将那个“死”字咬得极重,我愤恨之余忍不住哆嗦了一阵,忙靠着清徐坐了下来,又试着提了提气,心头便是一阵拔凉拔凉的。仙蛊就是仙蛊,竟连修为能封住。
清徐眼角一挑,“哦,这么说来你们是决意要杀我们灭口了?”
达久面色难看,甩了衣袖道,“魔族视人命为草芥,搞得生灵涂炭,自是得而诛之,谁又会在乎这些小节?
“魔?”清徐目光凌厉一转,准确地摄住角落中那个黑影,“这位巫师也是这般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