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天下安稳并无战事,不必再扩充军资,国库如今亏空,若是……”
“臣不同意萧大人的看法,”方远之打断了户部尚书萧桓的话,“秋季扩兵迫在眉睫,因为没有战事就不预备军资,若是突然开战,那扩招的士兵岂不是派不上用场,扩招的意义又何在。”
方远之心中暗笑,扩招是女帝同意的,户部哭穷又如何,兵部的军资是绝不可能少的。
萧桓气的咬牙,户部的银子一半以上都给了兵部,可兵部越发贪得无厌,还没招完兵,就先把军资惦记上了。
“千儿,觉得该如何是好?”女帝将寻问的目光投给了洛云筝。
洛云筝在一旁看两位尚书辩论,虽然她管着户部,却也没有要帮萧桓的意思。见女帝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二位尚书说的都不错,也都有各自的难处,依臣看不如让两位大人到对方的地方走一遭,看看所言是否属实,互相去体谅体谅对方的难处。”
“公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让我去当户部尚书?”这洛云筝到底要干什么?
“方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是想让你去看看这些年户部的账本,而萧大人则去军中查看军资是否该扩充?”
“不行!”方远之出口直接驳回了,兵部暗中之事不少,在明面上查许多也是说不清楚的。“兵部之中军机要务众多,也不是臣信不过萧大人,若是因来这一遭,遗失些机要文件,实在得不偿失。”
萧桓岂不知方远之的用意,讥笑道,“方大人笑话,我去一趟兵部点查些军资,就会遗失机要文件?萧某自清,由方大人跟着绝不会触碰任何文件。”
“方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不如让刑部尚书李其大人跟着同去,李其为人严谨,能将兵部的情况如实上报,这样也公正些。”
女帝也觉得可行,“就按千儿说的办,尽快解决。”因为此事兵部和户部吵了多日,女帝早就烦了。
知道李其一同前去,方远之放下心来,刑部和他们兵部都是女帝管着,他与李其交情也深,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等到两位尚书走后,女帝问起洛曦月婚事准备的情况。洛云筝将礼部的折子递给她,日子定在了下月初,筹备的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问题。
“千儿办事,孤是放心的。”女帝合上奏折,忽然想到九言前几日说的事,“孤听说你将玉和宫的宫人送给洛曦月了?”
“是,情儿年纪小,待嫁时心绪不稳,将宫人都赶了出来,我就将手边勤快的送去,让她先用着。”
“也就你最懂孤的心,在出嫁之前稳住她,别让她出乱子,丢了皇室的脸面。”女帝以为洛云筝是派人去看着洛曦月,欣慰洛云筝的细致,洛曦月只要顺利嫁了出去,魏至那边朝臣她都会一一拔除。
方远之命身边的亲信吴迪连夜将兵部的账本藏好,再将假的账本一一检查放好,确保没有失误的地方,又让人给李其送去些银两古玩,忙活了一晚才放心回屋,等着明天萧桓来。
第二日,萧桓和李其监看手下逐一对着军资,李其笑他过于紧张,让他放宽心,方大人刚正不阿,不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查了两本要换库房时,李其让众人止了脚步,对萧桓说道,“萧大人也看到没有问题,方大人刚正不阿,居官清廉。我也知道户部不容易,确实处处需要银子,由我从中调和,方大人也让出一半银两,萧大人看这样可好?”
萧桓脸上铁青,他怎么会不知道方远之和李其联手做文章。继续下去也是做无用功,可就这么走了实在心有不甘。
这是进来两个府衙的官兵,说是京都府大人请二位大人前去。
萧桓和李其到了京都府,才知道方远之的亲信吴迪今日清晨被发现喝醉睡在了路边。路过的百姓见他醉的厉害,想要从身上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和身份有关的凭证,谁知道将他随身携带的账本翻了出来。
有识字的几人将内容读了出来,方远之凭扩兵欺榨百姓的事早就传开了,围观的百姓立刻群起激愤一同将人和账本送到了京都府。
京都府大人将吴迪泼醒,吴迪看着眼前的阵仗彻底蒙了。吴迪的夫人是个母夜叉,昨夜方远之让吴迪将账本藏至他家中,吴迪带着账本回家的途中又想起昨日被夫人打了心中不快,拿着方远之给他的银子在路边随意喝了两杯,不知怎么的醒来时就在京都府了。
李其心中将方远之骂了千遍,这找的是什么人,怎么能喝酒误事如此大意。
萧桓翻着账本,越翻越觉得有意思,笑得像狐狸一般,拿出一本走到李其面前,“李大人,快看这里记着昨夜方大人给你送的东西呢。”
李其看见方远之记得详细,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真是个守财奴,送人东西记得那么详细做什么?深喘了一下,赶忙撇清关系,“此事李某并不知情,萧大人可不要乱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大人刚正不阿,居官清廉,一定是有人陷害的。”萧桓一遍说着一遍将那页纸轻轻撕下。
李其明白萧桓是有意放过自己,心中感激,态度坚决的跟着附和,脑中盘算一会要让人回府将昨夜收到的东西处理掉。
谁知萧桓将撕下的纸折好,放到衣袖中。“都是同僚好友,李大人何须客气。”李其连连称是,心中叫苦,看来萧桓是打算留着这个把柄了。
三位大人将人证物证带到了女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