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成景子怕那脏东西?」光头异想天开地说。
「你们不觉得这里很邪门吗?有棺材的一般都是墓穴,这么多棺材却没有墓室分开的墓,」
「胖子、光头,你们过去跟景哥去的地方,都是些荒山野林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小立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郎八先前的假设是八魈获得了某些技术,那么他们是从何得来的呢?这些吸引人的技术他们又是怎么藏起来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人在追寻着它的下落,表明这些技术还没有落到他们的手里。」
「你怀疑这里就是埋藏技术的地方?」光头听出门道,抬脚踩了踩地面。
小立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
「所以景子不带我们进来,是因为那些技术被人觊觎,他并不放心其他人靠近?」胖子把猜测进一步推论下去:「你们说里面有被砸开的迹象,难道不成那些藏在这里的技术被偷走了,故而咱们的景子才怒急攻心?」
光头点点头。
小立却被这番猜测弄得心痒痒——明明知情人就在旁边,他要是愿意把事情的起末给他们简略说一次,他们就用不着在这里左猜右想的。偏偏那性子却是高冷傲娇的不得了,让他开口解释一句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哦!这个比喻不好。毕竟他是难受了也不会死的人。
这边三人各存心思,那边郎八已经收起了工具箱砌成的小型屏风。景亦早已恢复平日的目无表情,淡漠地放空眼神。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往里面深入,而是按原路折返。推到最初入口处,五人搭了个帐篷把最后的干粮煮熟瓜分了吃,这才开始沿着最初的来路出发。粮尽、寒冷、赶路。这样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一目了然。因为是走过的路,大伙儿心里清楚路程有多远,倒是没有像最初的那样自我放弃,即使走到累了饿了,也只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走下去。
最初光头等人还能保持着均速前进,到了后期,体能再也跟不上的时候,整体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到郎八工具箱里的葡萄糖用尽以后,失去支撑的众人很快就败落下来。
第一个倒下的人是小立,走在最前头的景亦听到声响,转身折返,将匍匐在地的男人拖起来,拉住他的两手搁到肩膀上,两臂圈住大腿处,麻利地将人背了起来。接下来是郎八、胖子。当光头两眼昏花的看着背着一个小立,扛着一个郎八,身姿被压得略微萎缩的景亦一步一脚印地往前迈步走时,心中的思绪七零八落,倒下前的念头却是没能遵守向景老爷子许下的诺言。
小立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桑玛家硬邦邦但异常舒适的床上了。他的大脑虽然活跃,但是身体肌肉却像上了锁一样,僵硬酸痛得根本不能动弹。他张大眼睛望着水泥剥落露出一大片黑灰的天花,努力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一切就仿似一场梦。
桑玛进房的时候看见他那傻模样,忍不住笑开了:「你们一个两个比谁睡的时间长吧?睡醒了又争先恐后的表演木头人。好玩么?」
小立费劲千辛万苦的歪过头看向端着饭菜的桑玛:「你给我喂口饭,我喊你姐。」
桑玛笑得花枝乱颤,终是遂了他意。
他们在桑玛的家里住了两天,第二天的傍晚,一个男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桑玛热情地喊了他一声赫哥,他笑着回应,视线随即落在坐在最角落的景亦身上,后者并没有抬起眼帘,只是直接站起身,抬步往景赫的方向走,越过站立在正中央的景赫,径自走出屋子外面。景赫细细打量了在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随即亦转身离开了房子。
胖子察觉气氛有点僵硬,便问桑玛:「妹子,告诉胖哥你家哥哥是不是跟景子有啥恩怨?」比如是恼怒他抢了自家妹子之类的。
后面那句话他没敢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能猜出一二,无不竖起耳朵、凝神静气地等候桑玛的回答。桑玛摆摆手:「怎么会?我哥和他认识好久了,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怎么会有恩怨呢?」
光头听到这话觉得不对劲:「怎么说我也能算是看着景子长大的,他跟你哥认识的话我不可能不清楚啊。」
「就是。」胖子站起来,伸手比了比腰间肥膘的高度,又比了比头顶高出一截的高度:「我看着景子从这般小长到这么大,可从没见过你哥哥,他们俩怎么可能是一块儿长大的?」胖子心里想着的是景亦平日里干的那些勾当。按照这两天和桑玛的相处情形看来,她对这里头的水深可是一窍不通。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要是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不加以修饰的,胖子明显是想透过桑玛这姑娘的嘴探索更多关于景亦的背景。其他在场的人知道胖子的心思,却也并未加以制止,显然对此事亦抱住强烈的求知yù_wàng。
桑玛果然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完全没有察觉胖子引导性的话语,一五一十地将她所知道关于景亦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桑玛的亲生父母从她记性起就已经不在了,他们兄妹二人由养父母带大。养父母是藏人,在这一带地区人面很广,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因此经常会有不同的人前来探访。约莫是她三、四岁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带着一个孩子到他们家暂住。养父母似乎对这位老人很是敬重,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