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和景亦有什么关系?」
景换成走到晾衣杆下面的大石旁拿起一烟杆,往里面放了一小嘬烟草,坐在大石上抽起水烟:「我是这里的守山人,」他抬起烟管指着光头:「我记得你,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我房里有交代要给你的钱,拿了就走吧,搁在里头的桌上。」
光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你知道山上的事吗?」
景换成摇头:「我只是个守山人,什么都不清楚,你们走吧。」
郎八朝身后的人丢去一个眼色,后面那些刀疤男派来的人领会,冲进木屋里押出一个年轻女人,她吃惊的挣扎着,慌乱的视线落在景换成身上。景换成在人冲入木屋的时候已经紧张的站起来了,见人真的被挟持住,倒还松了一口气,坐到石头上:「小景爷将你托给我后离开了,几天后回来找我请我准备衣物,四天前他只身上山。我并不清楚他的去向,不过他走的方向是太白山峰。」
他们为的只是线索,并无伤人之心,按照景换成的指示带足装备往北走之时,胖子顿住脚步回头交代景换成:「胖子咱们能找到你证明其他人也能找到你,尽快离开这里吧,短时间里不要回来了。」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按照景换成所言,景亦早在四天前已经上山了,以光头口中所述的速度,他很有可能已经把事情办妥并下山了。不过,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不顺着找下去的话,这一趟就白来了。
太白山,作为青藏高原东面第一高峰,他们这路半点也不好走。
刚开始他们是开车上山的,上到一半发现马路前进的方向严重偏离景换成指的路,这下不得不弃车改用双腿前进,只留下十几个人顾车,剩下的近一百人顺着延绵的山线往偏僻处爬。这条路上杂草丛生,灌木丛纠结缠在一块儿生长,往往走出十几米的距离就发现前无去路,必须用工具强行破开一条能让人通过的小径。不过,这下倒让郎八在他们面前展现了全新的一面,他看着地上的痕迹就能推断哪里有人走过,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正职是否碟间一类。
刀疤男派来的都是些小混混,你让他们去放火杀人越货嫖妓倒算还好,这野外登高可绝对不是他们看家本领里头的一项,才走了三个多小时大部分都已经吃不消了,原本走在前头开路的十几个人已经跟殿后的人一起落后,将队伍拉得长长的,比胖子这个吨位重的还要不抵事。郎八见状也不再勉强他们,吩咐他们原地搭营,郎八、胖子、光头和另外五个体力还赶得上的继续往前探路。
在茫茫大山里找个人谈何容易,特别此人顾忌有心人的视线,肯定会选不起眼的路走。
胖子一行人在太白山里行行走走徘回了足足六天,期间也遇到不少慕名而来的驴友,偏偏连景亦的衣角也没瞧见过,眼看带来的物资已经所剩无几,他们不得不开始考虑撤退的问题。
久寻不着,所有人都心情浮躁,郎八低声骂了句脏话:「他应该离开了。」
「我总有个感觉,他还在这山上,只是不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光头说。
郎八皱眉:「你是说地底?」
光头点头:「你们想想看,鳌山那么诡秘的地洞他都能在里面行走自如,证明他对这一带的山脉很熟悉」
「胖子看来你是以偏盖全。他对那个地方熟悉,并不可以当作对这一代所有的山都熟悉吧?」胖子并不以为意。
「但这也有其可能性不是吗?」光头反问。
讨论到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撤退。找到景亦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而物资短缺却能要了他们的命。
一行人带着装备下山的时候,头上飞来两架直升机,方向正是他们几天前扎营的一片平地。
有状况!
这是他们脑海里第一想到的事情。
空地上还有他们留下来的柴火堆和破烂的帐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手里拉着一根跟他手臂般粗细的麻绳,绳子的另一头连着三个捆在一块的男人,他们面容扭曲、正在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麻绳被他们的动静扯得绷紧,小孩左手握住绳子的末端,右手拿着一根带着镂空花纹的铁棍,神色淡定的望着天上盘旋的直升机,诡异的是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居然不能令拿着绳子末端的瘦弱小孩移动半分。
目睹这一幕的他们无不止住脚步,不再往前移动,景亦似乎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默默地收回仰望的视线,手上一个用力,竟扯得三个男人踉跄着往他的方向倒去,他将三个男人压在地上,不顾他们用手捏他的脖子,左手按着其中一个躁动男人的左臂,举起右手的铁棍在男人的惨叫声中贯穿了他的左手手掌,直插进泥土里。整个画面就像是耶稣受刑被钉十字架上,无尽的血腥。
胖子等人包括光头,都是第一次看见他对别人动手。
比景亦手臂还要粗上些许的铁棍两端都是顿的,要硬生生贯穿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该是用了多么可怕的力度?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他的行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完好的小孩以自身为代价,贯穿一人手掌后,自己也在三个男人的攻击里变得伤痕累累——左边的耳朵被咬去一半,裸露在外面的脸被抓了好几道伤痕,衣服的袖子也被扯烂,受伤的男人往上面狠狠得咬着,以一个畸形的姿态扭曲着她的左手臂,剩下两个男人四只手狠狠的捏着他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