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沈奕南爽快的将纸收回,“那么我祝郡主一切安好!”
顾青玉看着他,点头,,“承你吉言了!我必定会活的好好的。”
沈奕南站起身来,准备转身而去,却忽然停下步子,盯着的眉眼,仔仔细细的一字一句问道,“你何必如此滴水不漏!”
沈奕南明明是知道她不会作答的,可他还是问了。他偏偏是想问问,明明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她,为什么要活的这样累。
死了一次回来,这辈子难道她还可以对一个人坦诚吗?
顾青玉觉得好笑极了,怎么会有坦城两个字呢?她要报的是江家惨死的满门血仇。她要带姐姐逃离的是那座皇宫。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了。
而她,除了好好的隐藏实力,难道还有其他选择么?
沈奕南微微勾着嘴角,“走着瞧吧,你总会有用得着沈某的一日,也会有坦诚的一日。”
他翩然一笑,是神采飞扬的模样。依旧是他一贯的自信和潇洒。
顾青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余光却久久的落在那个空荡荡的门口。沈奕南说的不错,她会有用得着他的那一日。
这几日趁着刘太医时常过来把脉,便借机问了问姐姐的情况,刘太医说,姐姐身子渐渐在变好,只是姐姐的眼睛再也不会好了,永远都看不见了。
另外,如意入宫,皇帝召幸了一两次,便没有再理会她了。
顾青玉渐渐有些为如意担心,这深宫寂寥,如意选的这条路又真的对?
……
绮罗堂
袅袅晴丝,微微薰风,只吹得堂前的青竹微微晃动,许依灵坐在藤椅上,手里抱着一盒子甜丝丝的蜜饯儿。笑眯眯的忘嘴里放。
如今四小姐正在换牙的时候,夫人交代了不许她多吃的。
雪惠连忙道,“我的四小姐,可不能吃了。”
许依灵啧啧两声,并不理睬,然后又把一大块蜜饯儿放入嘴里。
雪惠连忙道,“四小姐可真吃不得了,您若失再吃,我可只有告诉夫人去了。”
许依灵抢回蜜饯儿,然后颐指气使道,“你瞧瞧,雪枝马上都要做主子了,你却还是个丫鬟。”
雪惠听了,蹲下来看着她道,“四小姐你说些什么呢?”
“雪枝要做我哥哥的人了!”许依灵道。
雪惠心中一动,难道夫人把雪枝许给了大少爷不成?但听着四小姐说起,便一定是真的。因为四小姐一直待在夫人身边的。
雪惠瞬间低落下来,许依灵朝着她眨眨眼睛,“你怎么了?”
她和雪枝都是府里的家生丫鬟,可到底夫人还是疼雪枝一些,还是把雪枝许给了大少爷。
雪惠一抬起头正见着一件松蓝色圆领袍的大少爷进来,连忙问了安。
许依灵笑眯眯的跑上去,“大哥,母亲有好事告诉你呢!”
许昀你捏了她的小鼻子,问道,“什么好事?”
许依灵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许昀朝着她点点头,便往绮罗堂走去。
雪惠捏紧手心,默默的看着许昀的背影。
绮罗堂内,宋氏正和许大小姐和二小姐说着话。宋氏问着两人功课。许晖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百无聊赖的玩着一把折扇。
他可不喜欢听这些,对于那些个功课,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诗词歌赋,他样样都不喜。在这儿听她们说话,还不如找玉妹妹去玩儿。
许昀走进来,先是向宋氏问安。
宋氏嘴角带着笑意,笑着招呼他道,“冬郎这身衣裳可穿着真好。”
许依言立刻道,“看这云纹的针脚,该是雪枝绣的吧!”
雪枝站在一旁,低头含羞一笑。
许依言继续道,“这样的绣工也算是难得了,更是难得哥哥穿这件衣裳这样好看。”
许昀没有想到一进来,她们便在他的衣裳上做文章。
而一旁的许晖依旧是玩着扇子,然后偷偷使了个眼色。
许昀道,“不过是件衣裳,随便穿的罢了。你若是喜欢,把这花样绞下来给你。”
许依雅也笑了,“哥哥可真是要伤人心了,雪枝还在这里站着呢!”
许昀如何能知道这衣裳的花纹是雪枝绣的,他平日里也甚少管衣裳的事情,都是宋氏拿去的。
许昀没有做声。
反而宋氏道,“冬郎,娘瞧着雪枝细心,你房里也缺个知冷暖的人,便想让她去伺候你!”
许昀立刻道,“娘,儿子屋子里不缺伺候的人。”
宋氏却笑了,“你屋里的那些人都毛手毛脚的,怎么比得上雪枝的细心!”
许昀又道,“娘”
宋氏蹙眉,“你可当真要辜负我的好意。你父亲去的早,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了”
跟着便瞧见宋氏要哭出来,许依言连忙道,“哥哥你作何惹母亲伤心呢?”
“娘也知道,宫里是有赐婚的”许昀顿了顿,沉沉的说。
许依雅道,“若不是赐婚,像她那般粗鄙的女子如何配的上哥哥!”
宋氏打断了许二小姐,她毕竟好不直接在府里议论顾青玉的是非,便只是道,“雪枝细心体贴,娘也不过是怕那些人伺候不好你!”
宋氏捏着额头,“红莺走后,娘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曾经总觉得红莺和你最好,也怕你到底一个人伤心孤单……”
许依言连忙跟着道,“不过是多个人照顾哥哥,哥哥若是推辞了,母亲总是不安心的。我素来知道哥哥孝顺,只当是全了孝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