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月笑着摸摸小萝卜头的脸,又吩咐他们,你们去拿四个小碗来,随即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来,打开**塞到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子,手指轻轻一撮,撮了半颗放进那一大碗水中,结果小萝卜头递来的小碗到了半碗化了药的水,亲自扶着床上的妇人喝了,又嘱咐男人和两个小萝卜头都喝了一碗,那妇人有了些精神,感激的看着苏怜月,嘱咐她家男人快带贵人去村长家。
男人不急细想就跟着三人出了屋子,面色有些郁郁,犹豫半响还是告诉苏怜月村长前日已经去了,村长媳妇和几个孩子都病着,男人嗫嚅着不知如何说下去,苏怜月命人回去端了剩余的水跟着去了村长家,“公子如何称呼?能不能带动村里人按我说的行事?”
男人叫杜新,爹死的早,娘丢下他改嫁了,他是奶奶带大的,前几年奶奶看着他娶妻生子后也去了,因为家贫,他只能娶了隔村有名的悍妇,因此在村里被笑话了许久,媳妇也看不上他,但对孩子是真心的好,因此,不管外人如何笑他惧内,他对媳妇始终如一的好,刚开始,他对媳妇越好,媳妇越看不上他,后来,日子久了,相互间有了些了解,这两年媳妇也慢慢对他改了观,他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没想到灾难就这么来了,媳妇眼看着不行了。
“公子,公子?”wifi一连喊了数声,杜新才回过神来,忙道了歉,推脱自己不行,无法号召村里人听自己的。
“你们想不想活命?”苏怜月见他这样,前行的脚步一顿,皱着眉问。
“想!”杜新脱口而出。
“那么你记着,想就按我说的做,能救多少人就看你想救多少人了,想清楚了就来村口找我。”不待杜新反应,苏怜月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wifi将手里的碗塞进杜新怀里,转身追上苏怜月。
苏怜月清朗的声音随风飘来“这药可治你们身上的病症,你收好了。”
杜新怔愣良久,拔腿往家里跑去,老远看见炊烟寥寥,临近家门口却又迟疑着不敢进去,害怕一切都是梦一场,院子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发现他回来,欢喜的扑过来,其中一个还贴心的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在一边,然后一头扎进杜新怀里,争抢着说“爹,爹,娘好了,娘都能给我们做饭了。”
杜新半跪着揽过两个孩子,那双颤抖的手却是怎么也够不到门帘,还是之前说话的大儿掀了帘子,朝里面喊了声“娘!爹回来了。”
厨房里出来的人,小麦色的肌肤隐见红晕,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哪还有之前的半分病态,这会儿看都不看他,一双杏眼在他身后寻摸,“恩人了?”
“恩人,恩人。”这哪是人,简直就是神啊!杜新一咕噜翻身而起,端起那碗水飞也似的跑了。
“爹,爹,你去哪儿。”两个孩子追到门口,就被追出来的邱氏提回去了,“你们爹有事要做,你们在家待着。”
杜新先去了村里唯一对他友好的杜诚家,杜诚他媳妇孩子都没躲过这场灾难,双双病倒了。杜新到杜诚家时,杜诚正端着一碗汤水喂孩子,听见有人敲门,发现是杜新时,心里一惊。首先想到的是他媳妇不好了,却见杜新一脸喜色,心里不由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难倒杜新平日里表现出来对他媳妇的百依百顺都是假的,现在他媳妇去了,他就忍不住喜形于色了?
杜新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把推开挡门神,“快快快,药!药!药!救命药。”三两步跑进房,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碗到了一碗水,先扶着孩子喂了,转身又要去扶杜诚媳妇,手刚伸过去,就被杜诚拽住了,杜诚脸上阴晴不定,拽着杜新的手死死的咬着牙,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揍过去。
“对不起。我忘了,快把药喂给嫂子,这可是救命药。”杜新将手中的碗塞进杜诚手中,半响见他没反应,推了他一下说,“愣着干什么?这药阿芳只喝了一碗,就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比以前都好了?”
杜诚犹豫着不肯喂,杜新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了,他媳妇可比阿芳严重多了,推开杜诚就准备喂了再说,杜诚扫开杜新,一咬牙扶起自家媳妇喂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喂完药,两人就睁大眼睛盯着床上两人的样子,孩子喝的早,这会儿已经起了反应,先是深凹下陷的肚皮慢慢恢复如常,接着是脸颊和眼球如放慢了无数倍的电影一般就在两人眼前恢复如常,杜诚似是不相信眼前种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揉了揉眼,定睛细看,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小姑娘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看到床前的两人,乖巧的唤了声“爹,新叔。”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再无半点沙哑,床上的妇人如梦初醒,睁开眼盯着床柱,“他爹,我做了个怪梦。”
“嫂子,这不是梦,都是真的。”杜新已经经历过一次,反应过来替杜诚做了回答。
杜诚激动的无以复加,因平日是个木讷性子,也没有什么过多表示,只是搂着杜新的肩膀使劲拍了拍“兄弟,谢谢你!”
“自家兄弟,谢什么,成哥,你也喝一碗,这病传的厉害,可别嫂子们好了你又倒下了。”说着也到了碗水递给杜诚,看着他喝下去,接过碗比划了半响,打量着还能救两个人,跟杜诚告了罪,端着碗去了村里最有权威的七叔公家,七叔公虽然没有熬过这场浩劫,但他儿子杜宇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