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感到脖子传来一丝疼痛,似乎还有液体自颈部流出。
他低头一看,常主任手中的手术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来到了自己的颈前,刀尖笔直地对着自己,在微微的颤动。
王曦下意识的摸了下颈部,拿到眼前一看,手指上有着点点血迹,不是很多。
或许是因为受伤太浅,也或许是常玉的手术刀太过锋利,王曦的痛感并不是很强烈。
常玉大声吼道:“不语!没时间了!别对抗我!”说完,举起右手,再次向王曦指去。
悬在王曦颈前的手术刀这次颤抖地更厉害了,似乎在经历着某种巨大的挣扎。
王曦看明白过来了,常玉要杀他!虽然他想不通个中缘由,但并不妨碍他逃。他下意识地急速倒退,双手捂着头,然后蹲下,做了个正常人此时最常见的规避动作。
常主任被鬼附身了!怪不得先前那么奇怪!
逃!只有逃!
这是王曦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
虽然今晚经历了许多,但他总还有相熟的人在身边,而且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连害怕都没时间。而此刻,他真的只有一个人了,面对着似乎被鬼附身一般的常玉,在内心深处积累了许久的恐惧终于爆发出来。
抱着头蹲下的他把眼睛紧紧地闭着。大约两秒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睁开眼,看见那把手术刀,刀尖的方向再次对准了他,然后一顿一顿地向着他刺来。
王曦站起身,虽然他此刻离常玉不过五米,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勇气。他看了看手术室大门的方向,手脚并用地冲了过去!就连到了手术室大门时也没有减慢速度,侧着身子,想用肩膀将门推开,反正手术室的门都是不锁的推拉门,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劲就能撞开。
门被王曦轻易地撞开,他连忙向外冲去。然而下一刻,王曦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手术室,姿势还保持着刚才往外冲的姿势,但方向却变成了从手术室大门往里冲。王曦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收不住速度,一下撞在了麻醉机上,侧翻在地。
鬼打墙!
虽然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但王曦看过的恐怖片或者鬼故事不少,第一反应就是遇上了鬼打墙。
“鬼打墙......”王曦喃喃道,然后站起身,向着墙壁倒退而去,拉开着与那把手术刀的距离。
当他想依靠墙壁而立时,却再次发生变故。他的身形保持着面对着墙的姿势向后倒去。
王曦心中惊恐万分,连忙离开墙壁,而常玉这时已来到了手术室的正中间。
整个手术室也就这么大。
听到王曦念着鬼打墙三字,常玉似乎有些不屑,但她也没心情没时间给王曦说鬼打墙和万里行之间的云泥之别了。
先前她开启万里行阵法时,本意并不是用来囚困竹王曦。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不语会对此事有着如此的抗拒。在她的预想中,对王曦只会是秒杀。所以,她才会自己依然身在阵中。
万里行作为囚困大阵,如果布阵之人还依然呆在阵中,只有两种情况。一就是现在这种,双方实力相差巨大,布阵之人求的就是在这方寸之地决出生死,不给人逃跑的机会。第二就是布阵之人脑子抽了。常玉显然脑子没抽。
而万里行的开启,则是常玉的后手。她清楚,有周柯在,或许这几个小辈很快就会猜出她把王曦留下来的原因,但她根本没有任何担心。就算他们猜了出来,却不会浪费时间专门回来救王曦,顶多打个电话来确认王曦的死活,如果王曦还能接电话,则会很隐晦地提示他离开。但即使这样,她也不怕,在她出手后,王曦只能存活一秒。
所以,万里行的开启也不是防止周柯他们打电话通知王曦。
她要防的是牛头马面,面对他们,如果他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失败。她自己又处在阵中,根本没有时间开启万里行后再脱离阵法。就算她是布阵之人,以一敌二,她没有任何胜算。
牛头马面随时可能出现,那么提前开启阵法,秒杀王曦,交给牛头马面,然后解除阵法。而一旦被识破,立马远遁。她认为,就算被识破,牛头马面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动手,而是想问她在搞什么鬼。
只要脱离阵法,远距离进行控制,牛头马面至少要在里面困一个小时。
万里行,顾名思义,只要身陷阵中,需行万里方可得出。
“王主任,还有两分钟,里一院已经有人等在计划停机地点了。他们要求和您通话。”前面一个男子探出头来说道。
王弼司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耳机带上:“您好,我是里三院外科主任王弼司,请问是哪位前辈。”周柯和柳瑗见状,也随即戴上了耳机。
“王师兄!是我!钟小北!师傅什么情况!他们给我说师傅重伤了!”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耳际中传来。
听到被里一院派来的是钟小北,王弼司心头一下凉了半截,这么大的事儿就派个他们这一脉目前在里一院进修的师弟来?
王弼司定定神,道:“小北别慌!师傅没大事,我和你周师兄柳师兄一起。具体情况到了再说,小北你现在就你一人吗?身边有长辈吗?”王弼司虽然努力地想装出镇定的语气,但急速的话语依然暴露出了他的焦躁。
钟小北答道:“有啊,内科何主任在我身边,你们之前的通报说师傅重伤,但伤势说的不明,只是说没有外伤。所以,让何主任先跟着过来看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