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总感觉有些冒失了,要是被人家给按在了里三院没有跑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唐否来到一楼,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摸了摸石桌上的茶壶,温度刚好。
这话小齐就更不敢接了,只是给他把茶沏好,然后双手交叉,立于一旁。
“哦,对了,楚江王去哪里了,有消息吗?”唐否喝了一口茶,问道。
小齐道:“这个的确不知,但只是知道,他应该不在河阳市内。”
“不要这么着急下结论,他可是地府那边儿排行第二的阎君,真要躲起来,我们找不到的。知道吗,我刚才说的有些冒失了,就是在说这个。连他的位置都没有搞清楚,就去摸鬼门关,万一和他碰上了,那才叫穿帮。”唐否慢慢说道。
不过听他这语气,似乎对这个计划,还是有些了解的,感觉就算穿帮了也不怕。
小齐道:“唐大哥说的是,只不过……”
“知道,这也是师傅他老人家安排的嘛。其实这没什么,只是同样的招数,多用几次,就不会灵验了。里院和地府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又被吸引到了那边儿,比起这件事情来,孟婆汤的事情我估计他们都没有时间来管了。我们这段时间注意点儿,估计会有阎君级别的人开始在阳间行走,尽量少露面。能定位到楚江王的位置最好,不能的话不要强求,总之不能把自己给暴露出去。”唐否把一杯茶喝完,拦住了小齐准备给他继续沏茶的动作,站起身,开始向门外走去。
小齐立刻点头道:“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走出大门,便是一片空地,平整的石板铺在地面上,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有些热闹,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个演武场。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不要管他,然后问道:“哦,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忘记问了,走了一趟里三院,收获怎么样啊?”
小齐道:“唐大哥,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唐否反应了一下,道:“也是,估计结果,就只有师傅和陛下知道了。”
小齐眼神飘过来了一下,唐否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把师傅排在了前面,已经算是有些大不敬了,不过也懒得解释,岔开话题道:“这么说,至少让地府和里院以为我们这次也是要打开里三院的鬼门关了吧?我们都做了两次铺垫了,再不顺着这个方向去想,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猪脑子了。”
小齐道:“这点我也的确不知了,唐大哥,不过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两家的行为模式很好进行预判的。”
唐否走下石阶,步伐很慢,小齐生怕他摔着,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去搀扶,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关于楚江王,师傅有什么说法吗?”唐否问道。
如果再推开这个院子的大门,那就走出这座建筑了,再往前几十米,就是悬崖,这几天,来来回回,这里就是他活动的全部场所了。
“国师并未特别交代,说楚江王不在河阳市的,就是国师。”小齐回道。
唐否想了一下,想不明白。就算是师傅,也应该没有任何办法,确定一位阎君的行踪吧?
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然的话,要不就是楚江王真的叛了地府,已经和师傅私底下达成了一些协议,只是明面上师傅仍然说那个神秘的灵体不是楚江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傅用什么手段,把楚江王给困住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困,必然不是用强,而是说用什么让楚江王感兴趣的东西,把他给引开了,所以师傅才如此笃定楚江王不在河阳。
他走到悬崖面前,小齐很自觉地退开到了一边,离他保持个五米的距离。他知道,这几天,唐否每天都会来到悬崖边上站一会儿,四处看看。
唐否就地坐下,盘起双腿,开始打起座来,不过他倒没有闭目存思,而是目光直直地看着远方。
如果说师傅并没有特意交代楚江王的事情的话,那么想来,应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要说楚江王真的背叛地府,不要说地府了,就连他自己都不信。师傅甚至陛下,都拿不出什么值得楚江王动心的东西吧?
而师傅之所以对楚江王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任何安排,是因为他只需要用什么事情,把楚江王给绊住,再让那个人去里三院转一圈,把那个师傅急需获得的情报给确认了,那就行了。
可如果那样大摇大摆地去进行确认,肯定不行,所以,还得杀点儿人,搞点儿动静,最好是地府和里院的人都杀,最后再把这锅背在楚江王身上。
至于后面,楚江王自己再回到地府,会面对什么局面,师傅就懒得操心了。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楚江王都说不清了。
可无论如何,地府也拿不出就是他的真凭实据。
事情就会像孟婆汤那样,陷入一个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死循环之中。
不过,他有些担心,万一里院或者地府里面,突然出一两个神经病,脑子比较有坑的那种,没有进入那灯下黑的思维盲区,就很容易洞悉这里面的秘密啊!
不行,这就有些太危险了。哪怕仅仅是猜测,一旦被人提了出来,就很可怕了。
这个秘密,甚至比他们自身那特殊的体质,都还更为重要。
“小齐,你过来,陪我坐下。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唐否指向远处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
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