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的人反复勘验了两次罗为隆所说的现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就重新把案子给吐了出来,当做一般交通事故来处理了。
可法医那边却传来了新的消息,由于死者家里人不同意解剖尸体,所以没办法得到更进一步的详细情况,不过估计也就是失血性休克,最后导致死亡。
那个法医比较年轻,有点儿较真儿,见没办法尸体解剖了,诊断不是太好下,于是就干脆给这几个尸体做了个ct。
其实倒完全不用这样,如果家属不同意解剖,那么下的诊断,是可以在后面打个问号的,表示并不是太确定。
但他这一做,事情就又出来了。
这几个人的内脏,主要是心脏、肺脏、肝脏和胃,消失不见了,其中一个人的小肠,也有一部分消失了。
这可就奇了怪了,这几个人的胸腹部的确有外伤,有两个还有肋骨和胸腰椎的骨折,但却并不是开放性的外伤啊,找不到如此血淋淋的伤口。
年轻法医抓瞎了,百思不得其解,思路一直在往胃穿孔或破裂以及胰腺受损等导致自身消化方面靠。
可也不对啊,胸腔和腹腔之间还有一层膈肌,膈肌也是完好的啊。
但这个时候,已经不交人不行了。只得办完手续,让家属把遗体领走。
刚开始工作两三年就遇到这么个怪异的事情,他就拿到以前读研究生时导师所建的群里面讨论,大家都表示非常匪夷所思,可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也基本上和他之前的思路一样,考虑自身消化。
但这消化也太猛了吧?而且死亡时间才那么短,怎么可能消化到这种程度?
回头写报告,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写,就向市局里的老前辈提了那么一句。
这一句,就又把球踢回到了六扇门这边。
老法医年轻的时候也在基层呆过,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而且这种事情,一般离城市越近,就越少。离得越远,则发生的概率就越大。
都是做的和死人打交道的活路,老法医自然晓得这里面的一些门道,拐来拐去找到六扇门,把这一个新情况一说,大家就又重新开始重视起来了。
要知道,这鬼和魂,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就原始卷宗看来,罗为隆看到的,是一个魂,因为他当时言之凿凿说,看着对方是在飘,而且来无影去无踪。
但魂一般是无法对人造成直接的实体伤害的。
可鬼就不一样了,那是可以吞噬人的血肉的啊。
之前因为的确反复勘验过现场,没有收获,结合罗为隆喝了酒,就考虑以误报结案了。
现在有了新的发现了,这几个人的内脏不见了,那就是证据了,无法解释了,六扇门必须要接过手来了。
于是,再次派人第三次勘验现场。
这是最痛苦的部分。因为第三次勘验现场,那所需要搜索的区域简直不知道比第一次要扩大多少倍。
最后都摸到老路的尽头,在邻村儿去了。
就是在这里,才了解到了一些线索。
大概在两天前,村儿里有个寡妇死了,三十来岁,寡家孤人的。
死因是溺死,不小心跌进了鱼塘。
当时是大中午,但村儿里还有不少人都在外面活动。
她这一跌,动静不小,加上人还在那里呼救,于是大家都听到了,老少爷们儿赶快冲了过去,但这溺水,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等人赶到,再给弄上来,已经没气儿了。
村民们又没有系统科学的急救措施,除了从后背抱着猛地挤压腹部外,也就没有更多的手段了。
至于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不知道是真的不会,还是大家不好意思,没有弄。
由于寡妇没有家人,村儿上出面先把遗体给安顿好。
火葬是肯定要火葬的,只是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设个灵堂办个追悼会什么的。
反正只是将她给抱回了家,派人看着,然后通知当地的派出所。
最后大家觉得,寡妇平时人还不错,而且守寡这么几年,也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农村人看重这个,所以,就决定还是办个简易的追悼会。
村儿里也没拿多少钱出来,左邻右舍,大家出板凳的出板凳,出桌子的出桌子,锅碗瓢盆,全都弄了出来,还搭了个简易的棚子。
人多力量大,基本上到快要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也就弄得差不多了。
派出所也过来了人,问了一些事儿,村长和村支书都陪同着。
因为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儿,所有的人说法都一致,事情本身也没有什么疑点,所以把一些基本的手续死亡证明啊什么的弄了,也就完事儿了,临走时还向村领导强调一定要火葬。
大伙儿在一起,忙活着吃了晚饭,男人们就在那里喝酒,女人们就坐在一起闲聊,胆小的就带着孩子们要不回家了,要不就呆在男人们身边。
这时,大家忽然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主还躺在屋里呢。
弄得来好像大家借着这个由头搞了个会餐似的。
所以赶快喊了几个喝得比较少的男丁,去把遗体先给弄过来。
去了之后,才发现房屋门大开着,而派去守着的两个小伙儿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下大家就又慌了。
不过好在现代通讯那么发达,用不着去人找人找死人,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才发现,这两个小伙儿早在六点左右的时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