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渔舟唱晚,是水系的吧?越在水气氤氲的地方,威力便该越大。如果失去了这个地利,杀伤力就会打些折扣。不过这无所谓,五行的地利,我们太医院可以自己制造。但是……却对不起这个名字啊……
太医院的歌,从来就该是慷慨激昂,逍遥洒脱。
而歌,该入风行啊!
唯有大风歌,才配得上这个名字!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说到激动处,这古朴的灵魂竟然自顾自吟唱了起来。
而随着他那带着浓厚历史气息的歌声,赵竹仁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大风歌最雄壮的时代——汉朝!
想当初,高祖刘邦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到了怎样的画面,才写下了如此壮丽的诗篇啊!
风符再来!!
老者喝道。
赵竹仁笑道:“师长!使用这一招,晚辈倒还不需要符咒辅佐。这次入风行,弟子知道了。”
这或许是所有为人师长的人的通病,只要是自己的弟子,不管是哪一代的,都会不自觉地觉得对方是一个弱鸡……
不是你来用,而是我来。
老者如是说。
赵竹仁心中更是惊诧,仅仅只看了自己使用一次,对方就会了?
王弼司这个大弟子悟性算不错的了,学了这么两三年,还才只是个半吊子呢!
他连忙将身上所有的风符,不管是金色银色还是黄色,全都掏了出来,全部注入尘缚之中。
要是尘缚不是一把魂刀,估计三道金符的灵力,就会将其撑爆吧?
看好了!这一招,你先传了我,现在,我再传回给你!咱俩,互为师徒如何?
老者的声音充满着戏谑,然后不等赵竹仁回答,尘缚便腾空而起,在他身前飞舞而起。
细细一看,其飞行的轨迹,竟然像是有一个人正握着它,在耍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qiāng法。
然后,等到qiāng法结束之时,一股赵竹仁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自己的渔舟唱晚!
只不过它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潮湿。
渔舟唱晚入水行,而水本无形,润物细无声。要让其具备威力,只能通过增加其势!大雨滂沱咆哮的势!瀑布飞流直下的势!大海浩渺无垠的势!借由这气势恢宏的势,让柔弱的水,有了可怕的威力。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
譬如之前赵竹仁一招,便将一整条河当做渔舟唱晚给发出,那何止万吨的河水自河面向着天际喷发,势不可挡!
而现在,赵竹仁除了感到那种水势的力量感之外,还感到了凌厉!
风的凌厉!
犹如一把把刀子,吹得人脸生疼。
这可不是“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那种小刀,而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大刀。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把刀变幻无常,上一个瞬间可以锋利无比,下一个瞬间又可以连刀刃都没有!
论势,风不输于水。
论形,风比水更加无形!
风水风水,风一直都是排在前面的。
此时,这一记渔舟唱晚发出去,也是仿着赵竹仁最习惯的样子,横向劈斩而出,形成一条看不见的线,向前汹涌翻腾!
在里面,却蕴含着狂风暴雨般的恐怖能量。
狂风在其中互相撕扯,一会儿变成刀,一会儿变成巨石,一会儿又变成细若游丝的线。
敌军这次是看得清楚,知道赵竹仁又来了个大的,而且也明显感到了异常。
因为这一记渔舟唱晚所形成的狂风,竟然是已经扭曲了敌人的视线,他们已经看不清其后的赵竹仁了。
每一个阴兵的第一反应,自然都是防御,可是却对此没什么信心。
继而,便是想逃跑。
可往哪里跑?
跑得过风吗?
做躲风的男子吗?
没人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狂风须臾便至。
这风,根本不似张帅风的龙鞭那般威风凛凛,但却凌厉无比。
所有的能量,都被压缩那薄薄的一层刀气之中。
所以,当攻击到来之时,这些阴兵顿时便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一大片。
不,甚至那样形容不贴切。
应该说,这些阴兵,就是一堆灰尘,而渔舟唱晚的这股风一吹古来,顿时就消散不见,只留下大片的空地。
狂风不止,继续咆哮怒吼,钻入了空空如也的数道界门。
两到三息之后,这些界门便全都坍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外侧的界门如此,内侧的界门,也是一样!
可能这一次,狂风过境之后,对界门的另外一边,也造成了不小的破坏,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没有新的界门再次出现。
敌人的界门大阵,本就因为赵竹仁的提醒,遭到了攻击,正处于毁掉一道建一道,建好一道毁一道的动态过程。
只是这一下子,缺口实在过于巨大,刘宏宇开始带着阴兵冲了出来,向鬼门发起冲锋。
学会了吗?
老者的声音有些理所当然。
赵竹仁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连连赞叹。
可是心中却腹诽不已。
我又不是你,就这么一下子,我学得会才有个鬼!
我又不擅长风行,突然这么巨大的转变,怎么可能看一遍就学得会?
看起来容易,这里面的变化,不晓得有多复杂。
老者估计也看出来了,不再追问,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