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一听,还是杨主任最后这句话有表现张力啊,要不是怕杨禄明真的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他还真想自己来说这话。
果然,杨禄明似乎有些动摇了。
杨允佶的话里话外都有这么一层意思:要想谈,你还不够格。
这事儿,你做不了长端帝的主!
可这杨禄明实在难缠,长期在朝堂上和三省六部的长官们打嘴炮的人,又怎么可能被他们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杨允佶和王曦二人的一面之词。
“证据呢?”杨禄明问道。
他一边说,一边又站起了身,向前走了两步。
其实石凳有四把,但坐着的,始终只有杨允佶和杨禄明。剩下的人,全都按照阵营各自站在他们身后。
王曦心头一发怵,不自觉地就向后迈了半步。
察觉到他的紧张,杨允佶一只左手伸了出来,护在了王曦的身前,手中举着一个茶杯,道:“尝一尝,比起你师傅办公室里的,差不了多少。证据嘛……杨国师,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还记得吗?我刚才说了,我们这两个月之间,彼此相安无事,杨国师可以想一想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云良道长也上前了半个身形,接过茶杯,然后侧着身子坐下,道:“杨主任,如此好茶,给他喝浪费了。杨国师有礼了,正一,云良,二代弟子,掌教师兄说了,我们道家穷,敛财的功夫不及佛家,此次出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流金火铃神印……”
他这一坐下,也就彻底将王曦给护在了身后。
王曦心中默默感激。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以及道家人靠得住啊!
杨禄明自然发现了杨允佶和云良的意图,重新坐了回去,看着云良递来的流金火铃神印,没有收下,只是打量了一番,然后岔开话题,道:“两位误会了。虽然我和王曦小友之间有一些恩怨,但在前段时间,已经解开了。现在有伤在身,要想在几位面前将他强行斩杀,也不可能。”
王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可是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啊。
现在杨禄明居然说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这么大件事情,怎么就没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呢?
我什么时候和他解开的这恩怨呢?
他神情之中的不解之色被杨禄明尽收眼底。
杨禄明这个时候才似乎扳回了一分,故作豪爽地大笑了两声,道:“哈哈哈哈,王曦贤侄,你难道忘了,你口中的嬴莹,可正是小徒啊。有她替你求情,我这做师傅的,还能不依着她?再说了,当初也是不知道,你捅那一刀,不过也是报仇心切。谁要敢伤害你心中最爱的女人,你就敢捅谁。这份少年豪气,我也是相当佩服啊。好了,不说小徒了,云良道长,你刚才说这流金火铃神印……还有你这二代弟子……以及你口中的掌教师兄……”
杨禄明点到即止,迅速把话题转回到了云良道长先前所说的流金火铃神印上来。
他已经看到了,王曦眼中那闪烁的光芒……以及张小一听到“心中最爱的女人”这几个字时略微皱起的眉头。
更漂亮的是,张小一当时也在注意王曦的表情。
相信她一定和自己一样,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最好也记在了心里。
爱情这种东西,没道理可讲,想要在心里扎上一根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云良道长虽然不知道王曦和这两个女人之间详细的事情,但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这种话里的杀机,赶紧接过话来,道:“国师,这流金火铃神印,自然是假的,只不过在我正一教,也算传了四代了。当然了,还有更久远的,我们就不敢动了。至于二代弟子嘛,因为我和掌教师兄的师傅还健在,所以只能如此自称。国师,印虽是假的,但历经四代,传承百年,其内所蕴含的灵力,您是行家,想必一眼就看出来了吧?”
杨禄明这才拿起云良放在石桌上的流金火铃神印,近距离感受了一下,赞不绝口,道:“正一不愧为道家正统!”
云良望了一眼不慧大师,道:“杨国师此言差矣。道教祖庭之争,没意思,就连武当龙虎,现在也自称小道观,我们正一自然也不敢放肆。道家历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一团和气,杨国师再说这样的话,可就有些失你们的国体了。”
杨禄明出过山,但不代表有过这种与其他势力正式接触的经验。
所以云良一说到国体,以他有限的知识,立刻就意识到,需要慎言慎行,不能耍这种小聪明,试图挑拨离间了。
他这种心态十分微妙。
他在不断地学习华夏的知识,并且以此为荣,内心有一种优越感。一旦提醒他,说某个地方学得不像,或者说告诉他忽略了一些东西,他就会紧张,进而做出改正。
不慧大师也来到了另外一侧的石凳上坐下,道:“佛家近些年的名声,的确被许多佛门弟子给玷污了。自作孽,不可活,小僧无从辩驳。大昭寺,不慧,二代弟子,家师点作。我们正经的佛家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两本佛经,而且是才印刷的。还望国师不要嫌弃。”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果然是才印刷的,纸张质地优良,还有淡淡的墨香。
杨禄明拿起翻了翻,道:“这便是流传最广的《心经》和《金刚经》,里面有大智慧,不慧大师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