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沉、云层也厚厚的。树林里没有了绿叶的点缀也显得有些清冷。
安茹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紧、还有些痒。她不敢用手抓、怕破皮、只得时不时用手背去蹭。
一行人把脚下的枯枝踩得嘎吱作响。罗子佑踢踏着脚下冻的僵硬的泥土、开口说:“前几天下过一场雪、这地上都起冰疙瘩了。山道不好走、很滑!大家都注意着点!”
阿源带着众人抄了山林里的近道、没走多久就到了!他指着一处斜坡说:“就这里了、在这一片。但具体哪一处我就没记得特清楚……”
文浩摆了摆手上一直提着的罐子、苦着脸:“这也不成啊!这么一大片、我带的罐子也不够装啊!”
孟夫人有些着急:“这可如何是好、永杰那儿还等着咱们呢!”
安茹点点头对阿源说:“我只记得在这个方向、幸好你还有些印象、这山里变化还挺大的。只是……这范围还是广了些……阿源、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阿源有些着急地挠了挠头、围着周边四处扫视起来。不停地回忆当时的场景:“好像那蛇旁边有棵柞树……对!是有棵柞树……咱们找到那棵柞树就行!它们挨得很近的!”阿源忽然高兴起来:“就在这里的、我肯定……咱们仔细看看!”
王叔叹了口气:“唉!可惜不是在是夏天。那柞树叶子还挺好认的!现在天冷、你们瞧……这周围、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可是难找咧!”
孟夫人不气馁地问王叔:“那现在不是还有树干的吗、你们在林子里见得多、应该认识的吧!”
不等王叔回答、阿源围着一棵带刺的小树傻笑起来:“安茹、这里。你看……我找到了!”
安茹闻声跑过去仔细看了看:“唉!就是这个……当时它上面的刺还挂坏了我的衣服呢!”“可是……它……它怎么长不大?”
安茹很好奇!
阿源:“这柞树长得慢、它的叶子可以养柞蚕。我以前和子佑还帮小花姐摘过叶子给她养蚕呢!”
罗子佑叫道:“对、阿源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
安茹确定好位置、蹲在柞树底下拿着小药锄把地面上的枯萎的腐草拔到一边说:“这土都冻上了、不大好挖。”
罗子佑笑道:“要不我来、我力气比你大!”
安茹摇摇头说:“还是我来吧!”
阿源说:“你用点劲、往深处挖就是!不都说山参埋得深吗!”
安茹眼睛一亮、埋头用心挖了起来。
文浩看见安茹锄头上带出来的土、赶紧伸手去捡、往罐子里装。孟夫人也一个劲地让他多装点回去!
阿源拍了拍文浩的肩说:“你先别急、这土还是让安茹自己装吧!她自己挖过的参、对这土心里可能有底些!”
孟夫人也赞同说:“这小哥说得有道理!咱们可不能乱装。文浩、你把罐子给茹丫头吧!”
文浩连忙将装进去的土又倒出来、把罐子递给安茹。
安茹越挖到底下、发现土越松软。她用手指拈起来放在手上搓了搓、感觉这土有那么些意思了才捧了好些装进罐中。
孟夫人得了土、连午饭都等不了就吩咐赶车的小厮去备车准备回府。
王叔和罗子佑他们纵然心里不乐意、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虽然他们很希望安茹这次回来能在家多住几天、但同时也能体会孟夫人的归家心切!
阿源却不肯就这样又眼睁睁地看着安茹又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他上前拦住孟夫人说:“夫人请慢、我……我……”
孟夫人见阿源拦着自己、顿时心里有些不喜。以为阿源是想要钱、她从钱袋掏出一张面额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阿源说:“这两天讨扰你们了……这银票在任何一家钱庄都可以兑上现银的!”
阿源见面前的贵夫人误会了自己、急得脸通红连连摇头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想斗胆问下夫人、我妹妹的赎身银子是多少………我和爹还有子佑一定会尽快存好银子去赎人的!”
罗子佑和王大叔齐齐望向阿源、心里对他是一阵好夸!
安茹也感动得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才好:他们竟然存有这想法、阿源竟然敢当着众人面前向孟夫人提这事!
孟夫人笑道:“你这小哥胆量不错!是这样……等永杰病好我会重赏茹丫头、到时她就是我阮府的恩人了!不论她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尊重她的意愿!”
阿源这才放下心来:“这银票我们也用不上、只求夫人能善待安茹就好!”
孟夫人点点头应下了!
临走之前、罗子佑搬了好几罐肉丁和胡大娘炒好的咸菜放在马车里。让安茹当零嘴吃!
结果那肉丁安茹没吃多少、全让文浩和赶车的大黑在路上给分吃了。到阮府的时候也只剩了小半罐而已、心疼得安茹都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