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不,我不是说您作为楚德女伯爵的职责,萨沙,您是不列颠尼亚帝国的皇后,已经新婚半年了。”索菲亚低眼扫过亚历山德拉的肚子,放低了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个帝国和楚德的继承人?”
亚历山德拉白皙的脸庞闪过微红,但片刻就消退了,随即苦笑:“也许救主还没有这样的安排。”
“会有的,”索菲亚牵着她的主君也是她侄女的手,“萨沙,让您的陛下高兴,会有的。您是不是考虑一下……改信?”
亚历山德拉低垂了眼帘,再抬起时那对蓝眼睛依然清澈犹如楚德湖的湖水:“索菲亚姑姑,我相信巴格并不在意我信仰正教而他信仰公教,无论我们信仰的是哪个教派,我们也都是救主的信徒,不是吗?他没有一丝哪怕最微小的示意让我改变信仰,别担心。而且我得说,巴格也很期盼一个继承人,我也一样……他需要一个孩子继承帝国,我需要一个加固婚姻的筹码,一个将不列颠尼亚绑在楚德背后的铁锁。”
这位皇后的脸上仍旧是苦笑:“没有一方是为了爱情,为了婚姻的神圣结合,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救主至今没有安排。”
之后发生的事情令人目瞪口呆。
事实是图卢兹女公爵的人直接冲进了德维得的宫殿,在巴格的面前抓住了他的间谍总管鲁西永伯爵米罗就要将他带走。所有廷臣都震惊了,皇帝雷霆大怒,禁卫军迅速将这些胆大包天之徒控制了起来,逃过一劫的鲁西永伯爵在巴格的脚下痛哭流涕,亚历山德拉及时赶到,制止了巴格要军队包围图卢兹的命令。
巴格握着拳头,额头青筋突起:“亚历山德拉,您有什么原因阻拦我?”
敏锐地察觉到了称呼的变化,皇后的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不敢阻拦您,陛下,您是我的丈夫和主人,我只是想劝谏您图卢兹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什么理由能让她的人冲进她主君的宫廷?!”巴格几乎在咆哮了。
亚历山德拉丝毫不惧:“因为我要指控鲁西永伯爵米罗,作为图卢兹的封臣,他不应该出现在您的宫廷——您的附庸的附庸并非您的附庸。”
“你是说我的任命错了吗!”
“我说的是鲁西永欺瞒了您,这致使图卢兹触怒了您,他们需要您公正的惩罚。”
两位陛下在宫廷之中直接以眼神交锋,底下的人都偷偷捏了一把冷汗,盛怒之中的巴格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公然违抗,甚至这个人是在当时的社会观念中被认为从任何角度都应当臣服于他的,小小的楚德对如日中天的不列颠尼亚,妻子对丈夫,女人对男人。
但亚历山德拉站在了他的对面。
怒火之中他已经想不起亚历山德拉确确实实和盖拉完全不一样,脚边鲁西永的瑟瑟发抖已经变得无比烦人,就在他想要喝令这个女人离开他的帝国时,亚历山德拉奇迹般地放缓了脸色,柔和了声音:“陛下,鲁西永背叛了他的主君,只有您的宽厚大量才能饶恕类似的行为,但即使是您的饶恕也是有底线的,所以我想图卢兹是值得原谅的,女公爵不会有您的胸怀。”
巴格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厌烦地一脚踹开了鲁西永:“把他送进图卢兹的监狱,别再让我见到他。”说罢,他站了起来,从亚历山德拉身边走过离开了大厅,没再向他的妻子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