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少主不虞>117.湮华
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绝不违背。”

“这就好,”楚虞目光柔和,对他点了点头说:“去罢,宁憬。”

“是,兄长。”楚宁憬纵然不甘,也只得离开,兄长下定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已经因为一次的失策,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这次,说好了的,无论兄长说了什么,他都必须听从。

楚宁憬一转头,踩着极重的步子,头也不敢回的噔噔噔下了楼去,湮华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楚敛昔日入主湮华楼的时候,还曾暗暗发誓,定要光耀门楣,成为父亲的骄傲。

“只剩下我们了,今日,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才是。”楚敛淡淡的说。

“天黑了。”光线昏昏使人难辨颜色,久无人居住的湮华楼里有尘埃的味道,楼顶四面轩窗大开,湖色的幔帐低低垂着,被玉带钩挽着。

“是啊,天黑了。”

楚敛轻轻附和了一句,嗓音清越。

她眼底掩藏着冰冷彻骨的寒意,楚虞自然也察觉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仿佛冰水缓缓流动过周身。

楚敛步步逼上,湮华楼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地方,不会有任何的优劣之分,一剑削下胡梯的木节装饰。

楚虞一脚扫倒了束腰高几,长剑疾速削出,轻“嗤”一声,楚敛的左边衣袖被穿破半片,她掂了掂手里的剑,并不退却,反手将倒过来的福寿盆景一劈成两半。

楚敛眉眼冷然,牙齿紧咬,手指微旋握紧了手中的饮鸠剑,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勉力扶着高几支起身子,左手袖中手握紧了白玉刃。

她低垂的眼帘映出点点微光,冷清异常,只听她低声道:“兄长,该我反击了。”说了至死方休,绝不会手下留情。

当剑光挟着血色,从楚虞的手掌扬洒,仿佛连皎洁的明月都看不下去,躲进了云中,湮华楼内一片灰暗。

他低下头,缓缓摊开手看了看,眉都不皱一下,神色淡淡,他又看向楚敛,轻轻地说:“你的伤,比我更多吧!”

楚敛没有回答,任何人都做不到易地而处,楚肆有意的让楚虞干干净净,他自然不过沾染到血腥与刀剑。

楚虞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到那时才知道,你何其痛苦啊,血的味道,仿佛浸入了皮肤,从骨头里都是腐烂的腥臭气,无论穿上多么洁净馨香的衣裳,永远都能闻到。”

“是,很恶心,”楚敛抿了抿下唇,眸色更厉,手下动作不止,攻势连连,骤然一剑折旋抄向楚虞面门,说:“你现在感受到了,永远也不能干干净净的,同他们站在阳光下。”

楚虞躲避不及,竟被楚敛以剑刃压制住,楚敛目光清湛地看着他,唇角带着微笑,语气悲哀的说:“兄长,我想,我注定是孤家寡人的命了。”

现在才知为何大多所谓报仇雪恨之后,明明已经是功成名就,凶手伏法之后,却去做了和尚道士,忘却红尘了。

因为死去的人,始终不能回来。

即使大仇得报,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也无济于事了,所谓生死,竟然无可谓了,又被人隐隐期盼着好生活着,即使已经是行尸走肉,也不得不活着。

“我的手上没有血,我也不想手上的第一滴血是你的,十一。”楚虞握紧了似水剑,脸上惯常的笑容终于消失,一片虚无,眼底蕴着冰冷的霜雪,冷硬无双。

“真好,兄长。”楚敛语气略含滞涩,面容半垂半敛,低低的说了一声,待她这样好。

“嗤”地一声,格外真切的,饮鸠剑穿透了他的衣衫皮肤骨肉,破了心口之时,未有一丝犹豫,果然是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不愧是楚含章倾尽毕生全力锻造的。

“作为一个铸剑师,锻造出了饮鸠剑,想来楚含章也能死而无憾了。”

“呃……”楚虞倒退几步,靠在了椅子上,神情却出奇的温柔清澈,如同水月,没有怨恨。

楚虞的手指攥紧了她的手腕,因为喘息的痛苦,胸腔不断起伏着,嗓音微哑道:“听我说,外面有霓裳坊的人埋伏,这次,这次是我设法将你引到湮华楼。

除了云野鹤要求的,还因为我发现了他的身份,他是……咳咳,是前朝太子后裔,名为杜潜淮。”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楚敛微微皱起长眉,她不是不震惊,但对楚虞口中的话,并不十分信任。

即使他现在即将死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楚虞在她心里可不是,他是个太狡猾的人。

他们的仇,不共戴天,如楚虞此前所讲,不论她背负了多少深仇大恨,于楚虞而言,她亦是杀父仇人。

楚虞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静静的喘息了一会,为自己蓄了一些说话的力气,过了半晌,才苦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自寻死路,落英和荀儿都在他手里,没办法啊,我还是有了软肋,被牵制住了。

我即使今日不死,他日也必然与你对峙,十一,杀了他,你做得到,对吧,这是长令使的职责。”

依照楚虞的本领,他有的是办法独善其身,可是唯独无法舍下妻儿,百般机智,遇到妻儿也要关心则乱,怒不可遏。

他不是没有使尽机谋算计云野鹤,也同样使他方寸大乱,伤其元气,当云野鹤一边吐着血,一边从怀中拿出荀儿的护身符和头发时,他平生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力感。

“是。”楚敛张了张嘴,哑然无声,勉强咽了咽口水,发出一个单字节,她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楚虞倚靠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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