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魁回到家后,一脸沉闷地坐在自家老宅院的大堂内,他烦,他很烦,他能不烦吗。现在村里村外的人,无论是背地里,还是当面,似乎把杀害刘平女儿的凶手都指向了他所为。
眼神也好,话里话外也罢,都透露着是你,就是你,你再辩解那还是你。
你要是说只是玷污了该女子,他无话可说,可你要是让他背着杀害了该女子的莫大冤屈,比杀了他还要命。
一个人在堂内心烦意燥地踱来踱去:“查,这事一定得查,向来都是老子欺负别人,怎由得别人欺负我?”
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光头哥,背着一杆长枪上前问道:“魁爷,我们查什么?”
“查什么?你觉得我要查什么,当然是刘平那老小子女儿怎么死的事啊!”
“啊……难道他女儿不是您……”光头哥见刘魁脸色一青,下一秒就要勃然大怒的时候连忙用手打了一个自己的耳光改口道:“我是想说,难道他女儿的死需要您来查?”
刘魁大手狠狠地拍在梨木制作的茶几上,冷哼一声:“大家都瞎了,难不成你也瞎了?”
“噢,我这就去查,我这就去。”光头哥灰溜溜地跑出了堂内。
刘魁见人走后,暗自叹息一声,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扶着额头沉思:“这他娘的是谁敢把这口锅扣在了老子的头上!”
刘魁有心要查,无奈手下的人也不知从何开始查,只是到处走走问问,明里暗里多了留个神。
六天过去了,该案件毫无头绪,刘魁自知这口锅他算是背定了,像是某人为他量身定制一般,这样的冤屈背了也就背了,只是可惜的是该女子的死。
他心里倒也曾想过,你若不死,大不了我登门提亲,谁敢指责老子不是,老子就毙了他,奈何她已不在人世,就连为自己赎罪的机会也没有。
直到第七天晚上,村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特大命案。
后山旁刘四元一家七口人全部惨死在屋内,都以七孔流血,目瞪口呆的惊愕神态死去。发现此事之人,听说是早上因为没有了粮食,去他家借点粮,敲了半天门,喊了半天人,见无一人回应,索性推动一下大门。
不料随手这么一推,门既然自己开了,走进去只见刘四元的媳妇趴在地上,伸手想把门推开的举止,两眼未闭,瞪得跟对铜铃似大小的眼睛,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发现此事的人直接就给吓尿了。
村长带着一众人前去查看后,发现各个屋内都躺着尸首,刚好是刘四元一家七口人,无一生还。
见死状,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人所为,当地的农医也检查过,说并非毒物所致,说完就跑,不愿多留。
村里议论纷纷,猜测最多便是刘平女儿回来索命,第七天乃是人死后的回魂夜。这一消息传开,村里更像是炸了锅,刘平愤哼哼道,那都是活该。
不少人都选择去了亲戚家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村,有的人直接就搬离村庄,另寻他处栖身之处。
当时刘魁第三房小妾,也就是老者的母亲,同样以回娘家走亲戚为借口,气得刘魁当场就给她来了一个大耳刮子。
泣不成声的母亲带着年仅十五岁的他就回了娘家,他外婆听闻刘家村的消息后,也是尤为担心。于是就给他娘俩领到了附近半山腰上一座名叫青云观的道观里,求当时的道长赐予平安符。
当时的道长名叫魏思洋,约莫四十来岁,有两位弟子,分别大弟子叫冯金伦十九岁,小弟子名叫吕青云十六岁。
他和吕青云年纪相仿,上山后便打成一片,大弟子冯金伦陪同在道长魏思洋身旁,外婆带着他母亲坐在一旁长谈刘家村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怪事。
冯金伦道长穿着道服,扶着一寸长的胡须,听得格外认真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命中终须一劫,非我能助也。”
外婆听闻后大失所望,安慰着女儿这几天就在这边住,等一段时间看看,再作打算。
就在母子二人无助时,突然一只黑猫从观内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两眼幽怨似得瞧着魏思洋,低鸣一声喵……
魏思洋道长蹙眉深吸片刻,转而长叹一声。
外婆以为他这是要送客的举动,便起身与魏思洋告辞。待外婆领着女儿和外孙走到道观门口时,小道长吕青云跑了出来,一手捏着一张符咒,一手提着铁笼子,铁笼子里装得正是之前那只小黑猫。
“各位请留步,”小道长吕青云迈着步子走到了他眼前,对他嘻嘻一笑后,便转向他母亲说道:“这是我师父送给您的。”
小道长吕青云把手里的符咒递给他母亲,只见他母亲将符咒合在手里不停地向小道长吕青云行礼,嘴里激动的说着感谢。
“不用谢,不用谢,要谢就谢我师父。”小道长吕青云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甚是可爱,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对了,师父还说,这个也送给您,一定要好生照顾。”
手里装着小黑猫的铁笼递给了小男孩,他接过铁笼,只见小黑猫轻声地叫了一声,他甚是喜欢的笑道:“谢谢你,我叫刘三字,你呢?”
吕青云一愣,觉得他的名字也太土了,想到师父给自己取的名字,自信的流露出笑容:“我叫吕青云。”
说完,刘三字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步抱了抱吕青云说道:“我很开心能交到你做朋友。”
刘三字,因为父亲刘魁恶名远扬,村里孩子的父母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