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便衣队在阳州城赫赫有名,只有他们硬闯人家地盘的份,哪有别人硬闯他们地盘的理?说出去,便衣队的这个名头不就被砸了?两名便衣队员明知眼前这个**军官手段厉害,也是硬着头皮出手阻挡。
子衿虽然看见过思明打架的厉害,但她想,这里是便衣队的老巢,谁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思明一个人打不过人家的,搞不好就得吃亏,就赶紧拉住思明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他们总不会这么快就杀人灭口。”
“不行。今晚必须要见到他。”思明道。他知道子衿担心他吃亏,但他却很是笃定,背后有独立师、有叶准,葛维清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这便衣队是准军事组织,绝大部分队员都是成建制在队部睡觉休息和值班。所以,思明只闯进去几步,就有一个小队约十来个人的便衣队员冲出来,排成一排,挡在思明的跟前。
看见里面一下子冲出这么多的人,子衿更加担心思明出事,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上前。
“你放心,他们虽然人多,却奈何不了我的。”思明知道子衿担心什么,附在她耳边安慰道。便衣队再骄横,也不敢在家门口下手打死他这个现役上校军官?而只要他们不敢下死手,他们就拿他没办法。
子衿见思明心意已决,又见他如此自信,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得把手松开。思明让她后退几步,站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活动了一下腿脚手腕,一边笑道:“很久没有练手脚了,今晚能跟便衣队的弟兄们切磋一番,也很难得呀。”说着,扎下一个马步,双手打开,做了个漂亮的展翅动作,也不待便衣队回应,就往最近的便衣队员发起进攻。
便衣队员看见思明来者不善,存心要跟他们打架,又已尝试过他的厉害,也不敢怠慢,马上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圈,把思明圈在圆圈之中。然而,他们毕竟对思明的身份有所忌惮,不敢主动向他发起攻击,只是阻止他往里面冲。于是,就由着思明在圆圈里面腾挪跳跃,左攻右守,身影闪处,那个圆圈就跟着他进进退退,时而凹进,时而凸出,时而扁,时而圆。那些便衣队员虽然不敢伤害他,却也有想擒住他的心思,圆圈便也没有散掉。但思明身手敏捷、移动速度极快,他们竟时不时被他欺身上前,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酣斗之时,却听到有人高声喝彩道:“阿明兄弟果真好手段。”
那些便衣队员一听到这个喝彩声,都主动停了手脚,垂手站到一边。思明望去,见离他六七步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葛维清,他的身旁则是曾焕玉。
“王副官,你深夜闯入我们便衣队,是欺负我们没人吗?”曾焕玉高声道。思明正待回答,又听得她对那些便衣队员喝斥道:“你们都退下,让我跟王副官切磋一番。”
那些便衣队员纷纷退到一旁去。就听葛维清笑道:“想不到曾队长今晚也来兴致了,我可是有眼福了,能欣赏到一场高手对决的较量。”
曾焕玉正色道:“王副官屡次欺负我们便衣队,无非是自负有些功夫,我曾焕玉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看不惯王副官目中无人的作派,今晚愿意讨教一番。”
思明见曾焕玉主动出来跟他较量,心里也是暗暗惊讶。前次在道观,他打倒好几名便衣队员,她都忍下了,直到今天才出来挑战自己,看来必定会有两下子,不可小觑。当下笑道。“看来王某那日称赞曾队长为女中豪杰,还真是说准了。既然曾队长有兴趣跟王某切磋武艺,王某恭敬不如从命。曾队长,来吧。”
思明话音刚落,只见曾焕玉已经扎下马步,双手放在胸前。她也是说出手就出手,一刻也不肯耽搁,将两只手掌微微屈拢,交替前后伸缩,其柔弱无骨模样,犹如两条蛇头前后晃动。随着速度的逐渐加快和脚下双腿灵活移动,那一双手掌到最后竟然快如闪电,一时只见光影闪动,冲着思明的脖颈处袭来。
“咏春拳。”思明心里叫了一声,却早己认出曾焕玉所使的套路。他当年在南京背着叶准逃出之后,所躲藏的那个村子,有一老者,原是少林寺武僧教头,因故离开少林寺,隐居于此。思明便拜在他的门下,除了照顾叶准,其余时间都放在学习武功上。
离开那个村子时,老者的一个徒弟愿意跟随他们一起寻找部队,此后成为思明的部下。那个徒弟的武功是老者众多徒弟中最好的一个,思明转而跟他学习武艺,而他也是毫不保留地把武艺传授给思明。不幸的是,那个徒弟在滇西跟日军作战时战死。
后来,思明还拜过几个师傅,见识过许多不同的武艺门派,融会贯通之后,成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其中一个师傅,就是习练咏春拳的,思明跟他学习了将近一年时间,把咏春拳的全部套路都学会了。
当下思明也是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只见两人的胳膊不断交相碰撞,双脚如走马灯似的、或前后、或左右移动着。
正斗得酣畅之际,忽然之间,风云突变,曾焕玉的双掌变为双拳,力道徒然加大,直冲着思明的胸部和肋部位置,连绵不断地击打而来。也是难为曾焕玉,以一个女人,一双胳膊犹如铁棍般坚硬有力。那每一拳不仅出拳速度快,且刚猛有力。
思明见了,喝一声彩,早已将两条胳膊横挡于胸前,一一化解曾焕玉的攻击。
对打一阵之后,曾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