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明一筹莫展之际,实然,前方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以及手榴弹的爆炸声,随后发出一阵呐喊声。思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岩石后面望出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对面山坡上冲了下来。那六名便衣队员抵挡不住,从埋伏的地点狼狈地现身,往阳州城方向逃窜。
他们的脚步终究跑不过子弹,没有多久,就被全部消灭。思明正辨别着这些人的身份,只见其中一人向他这边跑过来。思明一下子认出来,那不是小马吗?他明白了,这些人是阳州地区**游击队员。他们出现得太及时了,他心情激动地从岩石后边站起来,迎上前去。
那天他营救彭秩州一行时,头上是戴着面罩的,所以他认出小马,但小马却认不出他。此刻,小马只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是独立师副官。
“王副官,六名特务已全部被我们打死,你们可以走了。”此刻,小马跑到他跟前道。
“好,谢谢!谢谢你们。”思明神情顿时一阵激动,不仅是他们救了他跟阿衿,现是因为遇上了自己的同志。他恨不得上前一把抱住小马。但是,他还是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明白,他不能跟他们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在连说几个谢谢之后,回转身子,从岩石后边抱起子衿。
“阿衿老师负伤了?”小马见状惊叫一声道。
子衿张开眼睛,看到了小马,朝他友好地笑笑道:“不碍事,皮伤而已。”
“王副官,那就由我们帮助你们下山吧。到了平原地区之后,再由你们自己进城,好不好?”小马征求思明意见。
思明点头同意了。他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让游击队员帮忙走一段路,速度会快不少。
当一行人从牛背岭穿越而过时,思明远远看见对面的山坡上站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件次白色布褂,黑色长裤,手里还提着一支驳壳枪,显得很是精神。思明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此次行动带队的人,但也不便跟他多说话,只是朝他深深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小马带着几名游击队员,轮流背着子衿下山,直至走到距离阳州城很近的地方,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才将子衿交给思明。思明背着子衿进城之后,先到了师部。此时,他得知消息,志刚已被押赴刑场。即刻亲自开着吉普车,并让宋朝派出士兵跟他一起去。他本来想让子衿留下来,让师部医院的医生给她处理伤口,但子衿却坚决要求一起去被救下来。思明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面对如此强势的思明,葛维清的内心陷入了极为沮丧的境地,同时也不敢想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可是派出三队人马,做了三保险,为什么这个人仍然能够平安回来?
“回来了,好啊,很好啊。”葛维清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道。
“对你却不大好啊。”思明笑着道。一边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举到葛维清眼前。“当你把所有的子弹,死者身上的,伤员身上的,都取走之后,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一颗留了下来,而又被我们找到。”
现场的那些死难者家属的脸上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们还听不懂思明所说的话的全部含义。但有一点他们明白了。眼前这个军官手里拿着的信封里面放着的是一颗子弹,而这颗子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说子弹是从我们的卡宾枪里射出来的?你这是从哪里编出来的故事?”曾焕玉在一旁道。
“看,着急了不是?我还没说出口呢,你自己倒是承认了。”思明转身对着曾焕玉轻笑道。
曾焕玉大囧,她知道自己着急了,一时也不敢随便说话。
思明不再理睬曾焕玉,回头面对死难者家属,提高声音,大声道。“大家都还记得我上次说得话吧。从机枪里射出的子弹是尖头的,从卡宾枪射出的子弹是圆头的。而这颗子弹恰恰是圆头的。”思明说着,倒出信封里的那颗子弹,高举起来给大家看。一边把这颗子弹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说思明手里的子弹是从里岙的一个商人身上取出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伸长脖子瞅着思明,听他说话。葛维清几次要制止思明的发言,但是看到全副武装的独立师警卫连士兵,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就照你说的,卡宾枪子弹射出的是圆头子弹,但你又怎么证明你手里拿着的这颗子弹就是从便衣队员的卡宾枪射出来的?”这时,一个死难家属开口质疑道。
“很好办。”思明马上接上去道。“一,我们手里有一份李其实亲手写的情况说明,证明这颗子弹就是从他身上取出的;二,如果连李其实也信不过,我们可以将这颗子弹上残留的血迹拿去化验,康馨医院保存有李其实手术的档案,我们将化验结果跟档案对照,看看两者是不是一致。”
听思明说得如此肯定,那名死难者家属不再说话。
“便衣队平日的所作所为,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他们决不是善茬。”思明趁此机会继续说下去。“对此,阳州城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深感痛恨。志刚队长反对便衣队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才跟他们结下了梁子。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便衣队的逻辑。他们不能容忍志刚队长处处跟他们作对,由此起了除掉志刚队长的心思。
这次的惨案,就是他们妄想除掉志刚队长而蓄意制造的。他们以保护专署大楼为名,暗地里说服章专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