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没有直接开到工地上,那里也已经没有了人。
三人暂时在云雾山脚下的柳叶镇落了脚,准备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再去工地上查看。
柳叶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张生和张胖子都没有到街上闲逛的意思,罗小宝就一个人溜达上了街。
镇上稀稀落落的开着大大小小的店铺,大部分是卖日用品和小家电的,剩下的则是餐馆。
罗小宝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小店,要了两个店门口摆着卖的锅盔,又叫了一碗油泼面,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只叫花鸡。
“小萌,今天回家啦”站在店门口卖锅盔的老板娘热情的向路过的少年打招呼,那声音可比招呼罗小宝时热情了十倍不止。
“是啊,张姐。今天的锅盔卖完了吗,给我拿两个。”门外少年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罗小宝好奇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望向店门外。
好白。这是罗小宝对门外少年的第一印象。
好萌!这是罗小宝对门外少年的第二印象。
只见那少年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再配上白里透红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特别是长得像两把刷子似的眼睫毛,就像一个大号版的中国娃娃。长头发的那种!
怪不得老板娘和他说话都带着喜气,这样的男孩子,谁见了谁喜欢。
罗小宝一边发着感慨,一边托着下巴大胆的看着男孩儿。
秀色可餐啊。罗小宝觉得自己还能再要一碗油泼面。
“好香!”突然,中国娃娃拿着手里的锅盔进了小店,鼻子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罗小宝正想着,没想到,中国娃娃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上我了,要认我当大哥?
罗小宝正在胡思乱想,中国娃娃已经指着罗小宝桌子上的叫花鸡问:“这是什么?”
叫花鸡被罗小宝刚刚打开了荷叶,里面的泥土还没敲碎,只有凑得很近了,才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没想到这个中国娃娃鼻子这么灵。
“是叫花鸡。”罗小宝老实的回答:“你想吃吗?”
“想。”
“那就吃吧。”罗小宝将叫花鸡上的泥土敲掉,然后将整只鸡放到了中国娃娃的面前。
中国娃娃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罗小宝对面的凳子上,拿过叫花鸡,用手掰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咬起来。
罗小宝则对着中国娃娃吃油泼面。
“还有吗?”风卷残云般,罗小宝的油泼面才吃了一小半,整整一只叫花鸡已经被中国娃娃吃下了肚。
望着中国娃娃干净的嘴角和手指,罗小宝只觉得中国娃娃完全是参加吃货比赛的天才。
“还有吗?”中国娃娃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罗小宝。
“有。”罗小宝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只叫花鸡。
这次不用罗小宝做什么,中国娃娃直接拿过叫花鸡,剥开荷叶,敲碎泥土,开吃。
就这样,一人拿,一人吃。中国娃娃整整吃掉了六只叫花鸡,才擦擦嘴角停了下来。
这速度,这肚量,罗小宝自叹弗如。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中国娃娃的名字和年龄,如果可以,拜个大哥也不错。
“谢谢。这东西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中国娃娃一边说里掏出一片菱形的树叶:“这个给你,缝在内衣的口袋里,很有用哦。”
“哦。”罗小宝接过树叶,先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真名吗?”
“是啊。”
中国娃娃想了想,说:“真名我忘了,等我想起了再告诉你啊。不过,你可以叫我郝萌。”
“好萌?”这外号真是恰如其分。
“不是友好的好,是姓郝的郝。”中国娃娃一见罗小宝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
“哦,是郝萌。郝萌,我叫罗小宝,今年十八岁,我能和你交朋友吗?”
“朋友吗?我要想想。谢谢你的叫花鸡。如果下次我们再碰到,你再请我吃叫花鸡,我就答应你。”中国娃娃说完,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店门。
“小伙子,你别生萌萌的气,他家挺惨的。”老板娘目送着中国娃娃走远了,才走过来和罗小宝说话。
“我没生气。老板娘,郝萌家是什么情况,方便说吗?”
“这个,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萌萌家就住在云雾山脚下的山梨村,云雾山你知道吧?站在咱们镇大街上往东看,常年被云雾遮住的,就是云雾山。”
“他小时候,曾经掉进那种黑莽子洞里,幸亏被找了回来。黑莽子洞你知道吧?就是有古墓的那种洞,里面深得很咧,小孩子掉进去了一般都找不到了。”
“他八岁的时候他爹在工地上摔下来,死啦。没到两年,他娘又得了疯病,死了。”
“现在,他跟他八十岁的老阿婆住一起。这孩子,可孝顺了,虽然现在到城里去上高中,每个月一放假,准回来。家里的农活儿都是他在干。”
听了老板娘的讲解,罗小宝对郝萌除了好感,还带上了一丝同情。他本身也是孤儿,幸亏遇到了师傅,不然,比郝萌还要惨。
吃完油泼面,回到客栈,罗小宝认真的将郝萌给他的树叶缝进了内衣袋里。虽然这个举动看上去很可笑,但他总觉得,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
友谊的开始,当然是信任与尊重。
第二天中午的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