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委屈巴巴的跟在五两的身后,他们刚出门,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人手拿着灯笼在村子道路两旁站着,仿佛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众人看见禾苗和五两从胡三家出来,便都不说话了,都盯着他二人看,等到五两一记眼神杀过去,众人又像没这回事般,又开始闲聊起来。五两一言不发气势汹汹的走着,身后的禾苗却愣在原地,她前看看,后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路人,又看看天上,众人随着禾苗的目光也是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可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五两在前面走着发现路边的人群都不说话了,禾苗也没了动静,便慌忙的回身寻找禾苗。他看见禾苗站在原地发傻,不由得跑了回去拽住禾苗:“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看什么?”禾苗眼圈泛红的看向五两,紧咬嘴角不说话。”众人见状,又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路人甲说:“这女娃看着不正常。”路人乙说:“这男娃,乔好看嘞。”路人丙说:“可不,比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还好看哩。”
五两又一记眼神杀过去,众人又都默不作声,纷纷打着灯笼回家了。“禾苗你怎么了?告诉我。”五两语重心长的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罢了。”禾苗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你看这些茅草屋,前面挂着红灯笼的那个院子。”说着禾苗拉着五两向前走去,停在刚才禾苗说挂红灯笼的家门前,“你看这大门写的对联。‘家庭内孝友为先,天地间诗书最贵。’我记得写这个对联的人是村里一个老秀才,他家就住在这里。”“这天下的对联全都长一个模样,也不见得就是你记忆中的那副。“五两安慰道。“那你看,五两,那院子里是不是有一棵杏树,在杏树下面是不是扎着一个秋千。”禾苗说罢,五两翻身上墙,爬到墙上之后,五两摸着自己的胳膊说:“确实有一棵大树,但是开着花呢,还没有结果子啊,暂时看不出是什么树。但那树下确实扎着一个秋千。”五两正说着,院内的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年轻人,这杏花刚开,还未有果实,你便这般迫不及待了吗?”五两瞬时脸红了:“不是的,老人家,你误会我了。”说罢五两便迅速爬了下来,双手作揖道:“小生在此有礼了。小生只是觉得那杏花十分好闻,想折来观赏,便有次一举,还望老人家多多包涵。”那老者摸了摸已经全白了的胡子说:“呵呵,无妨。老朽以为你急不可待要生吃了这杏花呢。”五两一愣,接着也跟着笑起说:“哈哈,老人家说笑了,小生再如何,也断不会做出牛嚼牡丹这等事情。”
这一老一少聊的十分畅快,却忽视了呆在一旁的禾苗。禾苗推门进屋,直直奔向杏树下的秋千,坐在秋千上摇了起来。她这一荡秋千,便把这位老者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五两刚要说话,那老者摆了摆手进屋了,把五两一人仍在外面,五两是进退两难,进吧,你说不认不识的贸然闯进人家,不进吧,这禾苗还在里面。无奈,五两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屋了。
五两进门佯装生气的说:“禾苗你怎的这样不懂礼数,还未跟人家主人打声招呼,便冒然闯进人家。你这般。。。”五两话说到一半,这名老者先开口说话了:“呱噪,我这主人还未说什么呢,你怎就知我不同意呢?”五两急忙解释说:“不是的,老人家,小生是怕我这妹子唐突了您。”那老者不屑的说:“切,看你年纪轻轻,仪表堂堂,不想里面装的全是腐朽的旧思想。哼。”五两被懵了一脸啊,这什么情况?我这,什么玩意?但是五两还是很有礼貌的表达了一下歉意:“老人家不介意就好,我们已打扰多时,就先告辞了。禾苗,快跟为兄出去吧。”
此时的禾苗脑中就像被下了油锅一样,“劈了啪啦”,响个不停。许多记忆便像这油锅中冒出的气泡,浮在天空中:“阿爹,你看我这字写的漂不漂亮。”“呦,我们禾苗会写字了,是谁教的啊?”“是爷爷教的,阿娘养的大猪生了许多小猪,阿娘怕大猪小猪长不好,便央求爷爷为她的猪棚写副对联,可是爷爷不肯呢,爷爷说堂堂一举人,怎么能给猪提字呢。”“哈哈哈,于是我的禾苗就为阿娘开始练字了吗?”“是的呀。”“让阿爹看看你给娘亲提的对联是什么呢?‘大猪天天长,小猪月月增。’哈哈我的禾苗真是厉害呢。可堪比女秀才了。”这些气泡在天空中纷纷破灭。也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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