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此时对发生的这些事情全然不知,还沉浸在如何灵魂出窍当中。她回到房间内后琢磨一番,觉得自己搞不定这些,于是她决定豁出去被于监理骂,也要救出五两。她要去找于监理,也就是她的师傅。这么多年,于监理从不让禾苗在外人面前叫他师傅。她也已经习惯喊他于监理了。“于监理。”禾苗敲敲门小声的喊道。“于监理,我是苗苗。”禾苗又敲了敲门。门内依旧是没有人回应。也许是从小到大于监理对她养育的恩情,使得他们心有灵犀。禾苗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慌忙地边推门边喊:“师傅,师傅。”大厅内没有人,她越过屏风朝内室跑去。一进内室就看见于监理横躺地上,嘴角流着鲜血。禾苗眼眶红润,在她心目中师傅就如巨人一般,流血死亡之类的事情仿佛从不会生在师傅身上。接着禾苗又失声痛哭起来,继而变为嚎啕大哭。像一匹受伤的野狼,在深夜狂野嗥叫。“别嚎了,师傅还没死呢。”禾苗哭到一半随着于监理低声的训斥而停止。“啊?”禾苗揉着眼睛,不敢置信道。“我没死,你很失望吗?”于监理边说边撑着胳膊强行起身:“还不赶快来扶为师。说了多少遍,叫我于监理。”禾苗终于反应过来,风一般跑到于监理跟前。“您老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禾苗边说边扶起于监理。“你问这个之前,咳咳,先告诉我,你这么晚跑到我的房间,所谓何事。咳咳。”于监理边说边咳嗽,胸中一起一伏,喘着粗气。“啊,我。啊。”禾苗支支吾吾道。于监理看着禾苗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奈。“先扶我到塌上吧。”他说。
上塌之后,于监理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说:“说吧,有什么事情。”“那您先告诉我,到底是谁将您伤成这样?”于监理显然不想跟禾苗深讨这个问题:“无事,便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为夫子门做饭。”禾苗不依不饶道:“您不说,我便不走。”说罢顺势坐在床上,摆出一副,你不说我便不走的姿态。势必要追问到底。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精。于监理突然拼命的大声咳嗽,一咳嗽还带着血丝。禾苗一见这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唯恐这个唯一的亲人命丧九泉。“师傅我还是去给你找个郎中吧。”“说多少遍了,咳咳,不许,咳咳不许喊我师傅。你去那个柜子旁,咳咳,从下往上数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个盒子,那里面装了一粒丹药,替我拿过来。”于监理喘着粗气说道。禾苗赶忙跑到柜子旁翻出药丸,将药丸喂与于监理。于监理服下丹药之后,脸上瞬间冒起红光,他马上起身打坐运气。禾苗看着师傅如此痛苦的疗伤,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但她又不敢打扰师傅,怕师傅一分心走火入魔便不好了,于是悄悄的起身,关上房门出去了。
禾苗回到自己房间后,决定亲自上阵,不再麻烦师傅。她来到床边,盘腿打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中默默地念着术语。禾苗此时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挣命的想往外出,但是禾苗还把握不好力度,生怕用力过度扯伤自己。但她又一想到五两此时可能身处危险之中,便也顾不得许多。于是她又稍稍使了一些力气,在丹田处涌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顺着刚才的势头,猛地一下冲出身体之外。禾苗站在地上回头望向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个身体里,但此时已顾不得这些,她口中念着术语,不一会禾苗便如烟一般飞进内,消失无踪。炼妖在桌子上晃荡一圈后,静止不动了。床上的禾苗好像睡着一样,稳如磐石般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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