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轰隆入耳的不是虫鸣,而是空调风机的声响,毛筱筱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眠。抽了张纸帮毛妮擦去嘴角的口水,帮如玉调整了一下睡姿,她起身出了房间。
客厅没有空调,气温接近三十度,毛筱筱却浑然不觉一丝热意。经过上次的洗毛伐髓,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日趋奇怪起来。首先是自己肌肤的变化,早年的伤疤,甚至于连生产毛毛、毛妮之后留下的孕痕,皆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如玉的凝脂嫩肌。
其次是身体内的变化,这几日,她经常会感觉自己体内有着气体在涌动,原以为只是毛毛所说的“吃多了”而留下的后遗症,不曾想毛毛离开的这几天,气体越聚越多,甚至于隐隐已经有了形成气流的趋势。她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情况,更不敢对家人提及,在她心底,更加渴望着毛毛的归来,很多话,她只敢对毛毛说,因为她已经对毛毛有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赖,仿佛世间就没有毛毛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般。
咔咔,门锁有着异样的响动,毛筱筱惊喜不已,是毛毛回来了,正要开门,发现了异常之处,毛毛不会撬锁的,就算忘记带钥匙,他也会敲门呐。
是小偷,毛筱筱迅速反应了过来,匆匆唤醒了熟睡的两女,又去敲毛红专的房门。嘭的一声,家门被撬开,十几名手握冲锋枪的黑衣人迅速瞄准了屋内众人。
“说,那个身手不凡的小子呢?”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小马的脑袋上,小马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就没有存在价值了,”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判着小马的生命即将终结。
小马已是腿如筛糠,冷汗涔涔,牙齿咬得咯咯响。
“等一下,”毛筱筱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他只是个司机,你要找的是我儿子,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就是!”
“你儿子?”那领头之人深表怀疑,“你当我好糊弄么?你才多大?能有那么大的儿子?”
毛红专见势,赶紧将霉头揽到自己身上,“就是,就是,那孩子是我的孙儿,你们来找我就对了。”
“你孙儿?”领头之人侧目打量起毛红专来,“莫非你也是位绝世高手?”
毛红专苦笑,“我哪是什么高手,从小被人欺负惯了,就寻思着孙子可不能再被人欺负了,所以,那孩子刚断奶就送到少林寺练武去了。”
“那么现在他在哪儿呢?”
毛红专啧啧咂了两下嘴,不无惋惜地说道:“真不巧,就在三天前,少林寺主持方丈召他回去了,你现在赶过去,他应该在那里。”
领头之人奸笑两声,“用不着那么麻烦,有你们在我手里,他不敢不来!”枪头在毛红专的头上敲了敲,“打电话。”
毛红专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抬头挺胸,颇有几分威武不屈的风范。
“想当英雄?好啊,我成全你!”领头之人拔出一把匕首,唰,一削而下,小马惨叫一声,倒地打滚不已。
毛红专大怒,“有什么冲我来,干嘛为难他?”
“我这人比较敬老,再者说,年轻人嘛,就需要点磨难,”带血的匕首在毛红专的衣服上蹭了蹭,“老先生,打电话吧,不然接下来就不是耳朵了,而是他的左手。”
毛红专叹了口气,罢了,“毛毛他没有手机的,我也联系不上啊!”
“好笑,看来您是一点儿也不心疼这司机的,”唰,匕首再次挥下,毛红专惊呼“不要”。
“咔”,匕首应声而断,领头之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噗”,一只巨大的钳子贯穿了他的胸膛。“嗷……”一声惨叫还未来得及完全发出,“啪”一颗脑袋已离颈而飞。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只体型庞大如牛的龙虾便开始了他的杀戮表演,一连串的“噗噗噗……”声音响过,其间伴着几声嘶吼以及仓促的枪声,入侵者们便被屠杀了个干净。
鲜血喷溅而起,整个屋内弥漫着血腥之气,夏天本就闷热,此刻,众人更是觉得呼吸艰难无比。
侍如玉、毛妮双双弯腰作呕,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几欲崩溃。毛筱筱也并不好受,那触目惊心的血色,宛若人间炼狱一般,险些令她心神失守,好在体内那不明气体沿着经脉自行缓缓流动,堪堪帮她收复了心神。
小马也停止了哀嚎,蜷缩在地上,时而抽搐两下。龙虾腹部的泳足如婴儿手臂一般粗细,在他面前翕动不已,小马在心底发誓,以后绝对不吃龙虾了,只要眼前这位龙虾大爷能放过自己一条小命。
毛红专正好面对着那龙虾的头部,它那可活动的眼柄骨碌碌转动着,口腔中时而有气泡吹出,打在毛红专脸上,那滋味,怎一个恶心了得?尤其是那两米长的巨钳,半支在毛红专身体两侧,其上鲜血淋淋,更是有着些许内脏碎末附着其上。毛红专干咽了两口唾液,打了个招呼,“多谢虾兄弟出手相助。”
那龙虾微微摇头,“不用谢,路见不平而已。”
“咦?你会说话?”毛红专惊奇不已。
“多掌握一门语言是很有必要的,至少有人要吃我的时候,我能听的懂,”这显然是一只很风趣的龙虾,这一番言语很难想象竟是从刚才那凶神恶煞般的杀神口中说出。
“毛红专,”“虾六,”双方自报姓名,各道了声幸会。
“虾先生此番仗义出手,救了我毛家上下,毛某感激不尽,”毛红专拱手。
“毛先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