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印象,一栋商住两用的写字楼,地上建筑四十二层,地下三层,距离毛筱筱家堪堪千米之遥,是为宿市地标建筑之一。站在宿城印象的顶层,半个宿市尽入眼底,再加上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外人根本无从知晓这宿城印象内部所暗藏的玄机。
此刻,宿城印象的顶层,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烈日下蒸笼般的宿市,眼神每每落在毛筱筱家的民房上,睫毛都会轻轻颤抖两下。“汲水韵灵阵,”那老者喃喃低语,“究竟是何等存在动用如此大的手笔?又所图为何?”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老者的思绪,朗声道:“进来。”
一青年男子推门而入,唤了声“爸”,便垂手而立,其神色间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老者见他这般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有屁就放!”
那青年干笑两声,“爸,如玉也该好好管管了,想必您也有所耳闻,昨日她将白家那小子给打了。”
老者嘿嘿一笑,“怎么?打不得?”
青年心底一沉,就知道老头子对那丫头颇为看重,两位哥哥却仍是要逼着自己前来挑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老幺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强忍心中忐忑,那青年继续发声道:“爸,白家现在如日中天,我们理应韬光养晦,避免与其正面冲突,如玉此番作为,怕是会引起白家的报复啊。”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那青年吓得噗通一声瘫坐地上,言语间哆嗦不已,“爸,少云……也是为侍家的……大局考虑,您别动气!”
老者右手轻敲轮椅扶手,双眼盯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打量,半晌之后,叹了口气,“你的担忧不无道理,起来吧。”
侍少云松了口气,恭声道:“谢谢爸,少云虽年轻力微,但时刻都是将侍家的利益放在首位的。”
老者轻嗯了声,“理应如此。”双手转动轮椅,面向落地窗,抬手指着千米处的民宅,“少云,去那里将如玉待回来吧,让她不要再胡闹了。”
侍少云心中大喜,面上却是颇有几分无耐神色,“爸,您也知道如玉的脾气,一旦任性起来,只怕不会听我这四叔的。”
老者沉吟片刻,缓声道:“若是不服管束,就告诉她,再不知进退,就别再回来了。”
侍少云恭声而退,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合上,喜悦之情再也无法掩饰,足下生风般,领了几个保镖,开着一辆别克商务车,直奔毛筱筱家方向而去。
房间内,老者看着正与白家老三对峙着的侍如玉,充满了怜爱,“如玉啊,爷爷的苦心,希望你能理解,你可是我侍家唯一的希望了。”
侍如玉听闻白三爷阴阳怪气的话语,心中有气,冷笑一声,“白三叔,你觉得就凭这群臭鸟蛋也能伤着我侍如玉一根头发不成?”
白三爷阴测测地开口,“如玉啊,三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老爸临死之前,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务必照顾好你,你可不要让三叔难做啊,三叔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说着,从背后掏出了一支手枪来,在手中把玩着。
侍如玉双眼通红,直欲喷火,死死盯着白家老三,“白冰,我父亲的去世是不是你们白家干的?”
白冰对着枪口吹了口气,“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谁不知道我们白、侍两家私交甚好,我们怎么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如玉啊,你太让三叔失望了。”
侍如玉忍无可忍,正要发难,侍少云恰好赶到,喝到:“如玉,怎么如此不懂礼数?还不快给你白三叔赔礼?”
侍如玉怒急,“赔他娘的狗屁礼!”
侍少云怒叱,“放肆,老头子都把你宠上天了,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此粗俗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接着换了一副面孔般,笑眯眯地对着白冰一拱手,“白三哥,如玉毕竟是小孩子,不懂规矩,三哥不要记挂在心上,改日,小弟定当亲自登门,给三哥赔礼。”
白冰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两声,“好说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侍四爷的面子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
侍少云无比受用,心底颇为沾沾自喜,干咳一声,“如玉,随四叔回去,不要打扰白三哥办正事。”
侍如玉哼了哼,脚上不见半点动作。
侍少云早有所料,不无恐吓地说道:“如玉啊,这次你做得太过了,老头子都看不下去了,来之前,他可是交代了,你再刁蛮胡闹,以后就不要再回侍家了!”
侍如玉气急,张口就顶了一句:“不回就不回,谁稀罕?”
侍少云面子吃不住了,“莫要自误,四叔可不想你日后追悔莫及!”
侍如玉将头扭向一边,理也不理。
侍少云知道老头子正盯着这边,本有心要好好表现,却被侍如玉闹了个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白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侍四弟,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孩子一向刁蛮惯了,稍后动手,我会让手下人注意,绝不会动她的。但是,也要如玉配合一二的,若是她执意出手,我也不能束手不管,所以,只要侍四弟帮我拦下她,我绝不计较如玉方才的冒犯之举的。这可全是看老弟你的面子啊!”
侍少云拱了拱手,“那小弟就承白三哥这个人情了。”
白冰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随着两人一声令下,侍家的保镖护在侍如玉身遭,名为保护,实则有着限制其出手的意图,至于白家的手下,却是径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