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昔扶额,不想多说,只懒懒摆手:“没有。”
江逸之一动不动,淡淡瞥一眼她。
闻昔去拉他的袖子往前:“真没真没,大哥,有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说定了。”
“……”她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嘴太快就是不行。
江逸之停在学年大榜前,闻昔的名字挂在文科榜的三十四名。
文科一千多人,前五十名,重点是稳了。
闻昔嘴角微翘地看向他,眼神亮晶晶地,仿佛盛满清晨的露水。
“想我表扬你?”江逸之弯唇。
闻昔眨眨眼。
江逸之静静看她片刻,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又温柔,犹如冬日的阳光:“闻昔,你告诉我,下回你的名字会出现在哪里?”
闻昔踟蹰,指了指二十几名的位置,询问地看向他。
江逸之挑挑眉,也看着她,不言语。
陪她写作业这么多天,他深知她的潜力和问题在哪,没有人来逼一逼她,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多远。
闻光远只希望她平安喜乐,觉得她这样就很好,那就让他来,他知道她可以更好。
闻昔犹豫了一下,又指指十几名的位置,看他。
女孩儿信任满满的表情,满心诚意地请示,让江逸之忍不住想揉揉她的脑袋,蓦然想起上回温时川的话,思绪尚未理好,手一顿,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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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昔忽然响亮地拍了一下版面,抿了抿嘴,一脸严肃:“这里,江逸之,下回我会在这里。”
她手指停顿的地方,是前十。
“好。”江逸之这才轻轻牵起嘴角:“我等你好消息。”
闻昔适应新环境向来就快,连同桌都没换。
蒋京京让闻昔看一个购物网页,她正在选轻薄款笔记本:“这个怎么样,用过吗?最新出的,我怕配置用不惯。”
“这是surfbookx代?配置特别溜!系统匹配也契合,关键是键盘设计舒服,适合你玩儿游戏。”
“这么了解?你入手了?”
“没啊,江逸之办公室有,我玩儿过。”闻昔边写英语边答。
半天没听到对方回应,抬头见蒋同学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瞅她。
“怎么?”
“江逸之江逸之,朋友你算过你最近平均每天提起江逸之的次数和频率么?”蒋京京歪起嘴角:“我问你数学,你说江逸之教的,章齐说聚餐去试金玉居新品,你说江逸之带你去过了……数学小测进步了还要打电话报告,啧啧啧,什么情况你,闻昔,不对劲啊!”
闻昔被她说得心有点虚,咬唇:“没这么夸张吧?”
蒋京京直言不讳:“你还知道夸张啊?”
闻昔皱眉,她最近确实常常想起江逸之,他教她做数学题的侧脸,他标致而流利的英语,连食堂的伙食太难吃都能想起他做的菜……
但每次想起这些她都觉得动力满满,更想努力。当然是因为那个前十的承诺!
即使进步很微小、喜悦很微小、失落很微小,都很想马上告诉他,下了晚自习也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闻昔的作派,也没什么忍不忍的,想打就直接打。
“周五去接你,你把数学周测带回来我看看。”江逸之那边有点吵。
“好嘞!你在哪儿?”她都能听到女人对陆禹撒娇的娇媚声音。
“桥塔。”江逸之也不瞒她。“怎么了?”
“哦,那不打扰你玩儿了,挂了。”闻昔在寝室的阳台上,抬头看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
“等等——”江逸之急着叫住她,生怕她真挂了。
“我玩什么?”他真是被她磨得没脾气了“今晚是谈融安的合同,对方请的客。”
闻昔莫名有点儿高兴:“哈哈哈哈,我又不是查岗的,你紧张什么。”
“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我电话。”电话那头声线低沉,温柔夹杂一丝无奈。
江逸之听着忙音,无奈地闭了闭眼,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拂开身旁女人搭上他腰间的手,倒了一杯烈酒灌下。
他希望自己只是醉了,别不是疯了。
又想起某个下午,在办公室看文件,他下意识地就问了徐杨一句:“闻昔醒了吗?”
“啊?”徐杨诧异:“闻小姐前几天就回学校了。”
心下莫名一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噢,对!还是他亲自送她的,帮她安置好行李才回来,还以为她仍乖乖地在他的房间里午睡,想着晚上带她去吃什么。
继续看文件,却久久没有再翻动一页。
她去学校这些天,书房里、厨房里、办公室里甚至休息间里全是她的痕迹、她的气息。
闻昔一离开,太空了,哪里都空落落的,日子无波无澜,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无趣的、冷冰冰的轨道。
只有在电话里听到她清甜有暖意的声音才能把那份空荡荡的失落填上半分。
想过去学校看看她,又怕太突兀,那个小人精儿向来敏感。那个笑盈盈话不停的小姑娘啊,真是像空气一样,徐徐包围你,等她撤退的时候,你会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像是毒,包着一衣。
甚至梦见过她,在他怀里……
曾经猜测过,怀疑过,如今躲不过。
酒喝太多,出去吹吹风醒脑,陆禹问:“怎么?他们还敢灌你?下一场我上。”
“没事。”江逸之对着吧台旁妩媚的女人抬了抬下巴:“以后别再给我准备这些。”
“以后?这么严重的词?”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