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昔,你自己来的?”闻光琴来得迟,没看到江逸之带闻昔进来。
“大哥还没回来?他也真是,再怎么忙也不能放着你不管啊,噢,你们学校还开家长会了吧?谁给你去开的?你说你爸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老叫什么张秘书李助理去充数,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闻家不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呢……”
“你们家也没个人儿的……”她永远都揪住她和老闻的雷区——余婉。
闻昔也没往坑里跳,笑着撇嘴:“姑姑,看来是春节那场水仗不够猛烈啊,瞧您这忘性是更年期提前?”
提起那事,闻光琴脸变,闻昔笑得更闪亮:“谁带我来的?谁给我开的家长会?想知道去场上随意找个人打听打听啊。”
闻光琴被她云淡风轻的挑衅激怒:“无论是谁还不是看在从小没妈,可怜的份上……”
闻昔最听不得这个,刚要出言反击,身后自有一道沉沉的嗓音传递过来,夹杂隐隐的怒意和冷厉:“闻女士凭什么在此妄自揣测我的用意。”
江逸之踱步站在闻昔身前,一身剪裁修身的西装,拉了拉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弧线完美的下巴,微微尖削,透着一股凌厉薄凉,清冷的目光中含着审视的意味。
“江总……什么意思?”闻光琴一下没反应过来。
江逸之漫不经心里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冷厉:“带闻昔到这儿、给闻昔开家长会的不巧都是在下,我做这些完全是建立在我对闻昔的欣赏和闻总对我的信任之上,并没有你口中那些不堪的心思,闻女士慎言。”
闻光琴被他严厉冷淡的口吻吓得心底发虚,想不到这位据说异常傲踞的太子爷这么护着闻昔,闻光琴不想也不敢得罪他,但又在小辈面前拉不下脸:“这是我们闻家的家务事,长辈管教一下小辈,江总一个外人来插手是什么道理?”
江逸之不怒反笑,一勾嘴角:“道理?你听说过我行事何时还讲过道理?”
这话也是极猖狂了,听得闻光琴脸色一变,她是听说过他的手段的,行事乖张诡异,随性所欲。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闻总将闻昔暂托于我,我就看不得她委屈,况且——”他犀利清冷的目光在闻玲身上转了一圈:“某些厚此薄彼、尖刻无理的长辈的教诲没什么营养,我们闻昔不听也罢。”
“你——”
江逸之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及其轻慢地笑了一声:“我劝闻女士还是不要再闹,传出去旁人会觉得闻家家风堪忧。”
闻光琴被戳中软肋,气急败坏,还是一旁的闻玲拉住了闻光琴,闻玲直直望向江逸之,只觉得丢脸和难堪,她平日没什么机会出席重要的宴会和场合,今晚一进场就被这个传闻中的人物吸了眼球,年轻的女孩儿,无论是出于何种心思,都不愿意在这等光芒耀眼又及其出色的男人面前失了姿态,更何况,他是江逸之……
她不清楚江逸之与闻昔的交情,挂上一脸善解人意的温笑,从小到大就没人不吃她这一套:“江先生,姑姑她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太久没见面想关心一下堂姐的近况,或许是堂姐有什么误会,毕竟她一直对闻家……不过不管怎么样,没有体谅到她的心情都是我们的不周,让您见笑了。”
闻昔对升级版绿茶小白花闻玲叹为观止,这副说辞是从晋江宅斗文抄来的吧。
她忽然笑了一下:“闻玲。”
闻玲也得体地笑看她:“堂姐。”
“长进了,给你扔副快板是不是都能说相声了?”闻昔的眼神又在有些恼羞成怒的闻光琴身上提溜一圈,“噢,不对,我记错了,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那叫双簧!”
闻玲被她没皮没脸的嘲讽刺得嘴角一抿,绕过她,直接对上江逸之,有些不经意的委屈:“江先生,您看到了,不是我们……”
江逸之皱了皱眉心,问闻昔:“她是谁?”
闻玲:“……”
闻昔还没来得及答话,江逸之又好像是觉得没有知道的必要了,轻飘飘看了一眼闻玲:“我们走吧。”
闻玲仿佛被他那轻飘飘的目光扇了个耳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总算是拉着闻光琴离开了。
闻昔拿起酒杯特豪气地碰了一下江逸之的杯子:“狂拽炫酷屌炸天啊江老师!我先干为敬!”
江逸之看她就要一口干了三分之一杯红酒,拿过她的杯子:“慢点喝。”
随后又道:“你别学我。”
“学不起学不起,向大佬低头。”闻昔笑嘻嘻,“你说大清都灭亡多少年了,怎么还老有人想着摆祖宗谱。”
江逸之被她逗得一笑:“陪我去散散酒?”
闻昔凑到他跟前嗅了嗅:“走,刚发现了个没人的露台,带你过去。”
闻昔走在前面,经过一个僻静的拐角,忽然发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疾手快地把江逸之按住,两人躲在墙角。
突然被靠近的江逸之:“……”
看着被闻昔无意扣住的手腕,江逸之按眉心,他就没干过这么鬼鬼祟祟稀奇古怪的事儿。
“编,接着编,我听着。”顾斯朗斜斜靠着墙,挑着眉,双手抱在胸前。
“编是从何说起?”江南枝乖顺得像只狡黠的猫儿:“顾学长怕是对我一直有些误会。”
顾斯朗一步一步靠近她:“顾学长?怎么?我现在不是冰山攻了?你那天给同学讲故事不是编得挺起劲儿的么?”
“……”
闻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