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抢答:“哪也没去,他就在我洞里。” 她的身子应声化为水,滩在卯月腿上。
“哦,那就好。”我站了会儿,看卯月也没有出来的意思,心里又记挂扔在溪边的鱼,便转身要走。
谁知卯月嗖的一下站起来,头撞到洞顶上,他捂住脑袋气急败坏的追出来,“给老子站住!你要去哪里?”
“找溪边捉鱼啊,要不要一起呀?”
不知何故他将牙一咬,“干嘛不去!”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留下脸色发青的阿青。
到了溪边,他蹲在一旁,看我破鱼,“喂,老子消失这么多天,你就不担心?”
“担心啊,所以来看看你,反正你也没死嘛。”
他冷笑一声。
我小心翼翼的:“那你和阿青生完小娃娃了吗?”
他眉头一展,有些得意起来:“老子就知道你不开心。”
我抽手摸自己的脸,光滑饱满,地阁方圆,挺开心啊。
他弯下腰,伏在我耳边说:“老子不和她生了,老子只喜欢你。”他的头发扫到我的后颈,“我就问问,你喜欢老子吗?”
我手一滑,鱼胆被割破了,苦涩的胆汁溅了一脸。
他目色锃光瓦亮,一举将我抱起来,半死不活的鱼下去,顺着溪水往下游去了,我扭头大吼:“鱼,我的鱼!”
他强行把我的脸扭回来:“别说有的没的,和老子生娃娃。”
啥?我生他娘个蛋。
“不行!”
他一脸的失望,眉梢低垂,和平日箭弩拔张的模样相比真的好可怜,他失望的放下我,拖着无力的步子往远处走。
我并不讨厌卯月,甚至感到与他很亲近,我想并不愿因拒绝他而失去他,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山上长得最好看的人。
“你等等,生娃娃实在太冒险了,要不然,先成个亲意思意思得了。”
他闻言转身朝我飞扑过来,好在我躲得快,他撞在树上,边揉胸口边傻笑:“行,总之是这个意思就行。”
夜里择地而息,娘又出现在我梦中,我还未开口,她先将我数落一通:“做你娘真是命苦,都死翘翘了还要来操心你这小东西,我问你,你当真喜欢他吗?”
这山上唯他美色最佳,最入我的眼,当然喜欢了。
娘满意的点头:“既然你真喜欢,我便不说什么了,可是成亲万万不能草率,否则叫夫君看轻了你,想当年你那死爹娶我的时候,照旧是一路红妆,这礼数一点也不能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总不会打算二人对着泥巴磕一顿头就算完事了吧?”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啊。”
娘用指甲戳我的太阳穴,“但你们有脑子啊,还不想办法去!”
受了娘的提点,我便与卯月提起此事,他一把握住我的双手:“咱娘说的对,不能委屈你,我好歹要给你送个礼,实在不行,就向赤鹿借。”他解释道:“我以前去西廷阁,见赤鹿有那么一个镯子,被水养着,红彤彤的特漂亮,咱们给拿下来,你先戴着,等成完亲我再偷偷放回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实施计划的前一日,卯月在沉思之中抬起头,突然问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我娘叫我小东西,其他人叫我喂。“我是家里第十一个,你叫我鲛十一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这一笑真是白雪尽融,乃至于我当时没有想到,他为何不再自称老子,但后来我知道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翌日深夜,银月挂在山头,赤鹿按时来了,他与卯月在林中交谈了几句,便带着卯月登上山,而我紧紧的尾随其后。
当天夜里有大风,林中作响,让赤鹿分了心,我尾随他二人近半个时辰,穿过几层浓密的藤蔓后,终于登上了山峰,这里雾气消弭,豁然开朗,当空是硕大的皓月,月廓中的拨云峰上独立着一栋乌瓦青墙的八角阁楼,好不气派。
按照计划,卯月跟着赤鹿进入阁楼,然而一路走去东楼,而我的目标是西楼。
卯月进去后不久,我便潜入西廷阁,这阁中白墙乌柱,柱上雕满盘龙,墙上绘遍山水,精细的无处落眼。
到了西楼,登到三层再顺直梯下去,找到了那处天井,天井正中有一方形莲池,池中满满的皓白碗莲,奇的是碗莲与莲叶均聚拢在中间,簇拥在一处,似乎在保护什么。
卯月说镯子就在池底,说真的,我那时为人鲁莽,竟没狐疑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就按照他说的拨开了莲叶,清澈池水中躺着一块巨大的黑曜石,石头上躺着一个赤色的镯子,因这一个小小手环,周遭池水竟泛起淡淡的红色。
可它看上去毫不稀奇,甚至有些古旧,有点难看。但既然是卯月的意思,也不好白忙活一阵子,我便将手探入池水中,当我捏住它时,竟感到从指尖传来一股暖意,它更像是一个活物。
“你干什么!不能动!”远处猝不及防的传来胖胖的一声喊叫,我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跌出了莲池,那镯子顺着手就飞了出去,滚的不知所踪了。
刹那间,耳畔涌起风浪,瞬时间碗莲衰败枯萎,满池的池水也失去重量,从莲池中浮向天井上空。
紧接着脚下地动山摇,四周门窗木柱哐哐作响,山中传来巨大的轰鸣,瘴气形成飓风状飞快的笼向圆月,而飓风中有各种异兽的身型,更是传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