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后,玩的野了心的同学被毕业考迅速拉回现实中,每天都能听到唉声叹气甚至哭天抢地的哀嚎。虽然大部分学生选择了直升,但也需要有不错的毕业分数才行。
精市和真田作为部长级,有着网球部两年全国冠军的加分,莲二柳生的成绩一向优异,所以实实在在备考的只不过仁王,丸井和桑原三个人,不过他们的成绩不算差,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所以明明一群面临升学压力的前辈,却还是反过来操心着赤也这个二年级生的英文成绩,虽然按照我的方法,他的英文不能算烂的人神共愤,但也只是在及格线徘徊,每每让人心惊肉跳。
我也不好每次考试都帮他弄试卷出来作弊,于是空闲下来的他们天天压着他做练习,确保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成绩被撸下职位的网球部部长。
而我又忙碌起来,因为我父母说准备十月份过来看看公司情况,我便着手考虑换掉那批老人的事情,必须在父母来的时候彻底整顿好格局,之后才好展开手脚。
其实我能干的事情不多,卸磨杀驴这种事情还不是我现在的权势能做的,毕竟公司还是我父亲的主导。我也只是把新项目全权交给了几个新提拔的人,给不了职位,就放权呗,先历练起来,等下个月,再把那群老人打包让父亲带走。我要确保的是把人赶走后别接不起来,所以培养新人才是目标。
虽然我的举措动静不算大,但是隐隐分权的意味还是让那群老人有了点意识,害得我只能多花时间驻扎在公司,确保他们没法使绊子。
常常在东京过夜,和精市的相处时间少了很多,大约知道我的忙碌,精市没有经常联系我,每天匆匆的数条短信,简短的关心,只偶尔睡前电话里精市轻轻叹息着“楚真是很忙呢”,语气中的怅然透露出一丝丝想念的味道。
之前说好去美术馆的约会安排一直没能找到时间落实,精市对美术方面造诣颇深,虽然我对此一窍不通,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参观画作。但是好歹算是精市第一次提出约会,我还是满怀期待,却不曾想终究没能去成。
想来精市也会觉得我的生活很无趣吧,即使空闲时间也是在看财经金融方面的东西,无论做什么动不动就会被工作上的事情打断。
之前他就玩笑似的说过“楚真是女强人的类型呢”或者“还是希望能时时刻刻看到楚啊” 诸如此类的话。
虽然他不曾抱怨,只是我这种生活节奏确实不符合十几岁恋,可惜我们彼此都很难为对方改变更多,也许给予足够的时间,两人的世界能够重叠的更好一些。
修学旅行的言笑晏晏还在眼前,一眨眼就近十天没能看到他了。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看着眼前的文件,不得不承认,名为思念的藤蔓从心底滋生,密密麻麻的攀延而上,直教人心烦意乱。
看着桌上的日程,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一个周末,可惜有宴会。
笠原家上任家主的八十大寿,这位老人的面子谁都不能不给。曾经的笠原家在他的手里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他一力创造了这个古老家族最为辉煌的时代,相比之下那时候的迹部家只能算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可惜他偏偏子嗣艰难,年过四十才老来得子,自是宝贝得很,养得眼高手低胆大妄为的性子,待得他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他儿子接管的家业便迅速衰败下来。只是这位笠原家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我上一辈的人了,也没必要背后议论。
笠原家现在基本也没什么话语权了,只是把这位老爷子的寿诞摆到台面上来,却是怎么也要出席的。别说我这个外来户,景吾和真田裕一郎他们我也联系过,都是接到了请柬,表明态度会去的。
这回宴请的声势浩大,东京神奈川整个关东地界,似乎都一股脑的知晓了,这也印证了流传出来的消息,笠原家那位不成器的家主蠢蠢欲动想东山再起。
即便仗着老爷子的名声把人都请来了,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一次宴会罢了,谁又会当真呢,这手段也太过粗糙,只能叫人看轻了去,不过他们家也就这个独子,所以只能任由他折腾去吧。
我跟精市抱歉的说起这个周末还是无法陪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失落的,不过好像他家里也有安排,所以并没有太多纠缠此事。
我没有携伴出席的打算,这次宴会背后的铜臭味太过浓烈,更适合我作为玉成集团董事的身份出现,这也更符合对方的期待不是吗?化妆师帮我打理好之后,我看了下镜子里的形象,一字肩的宝蓝色曳地晚礼服,配合略带张扬的笑容,我很满意这种强势的意味。
我到的时候不算早,门口的侍从通报了我的到来后,一位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向我迎来,口中热情的说着“久仰余桑大名,余桑一来蓬荜生辉。”
我扬起微笑,松松的和他握了手“笠原家主,叨扰了。” 了解过资料的我自然不难认出他就是宴会的组织者,当前的笠原家主,笠原长信。
不过短短打过招呼,我就觉得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至少面对我这个十几岁的小辈,态度热情的有如多年好友,丝毫不见别捏。只可惜眼里的yù_wàng太过明显了些,芸芸众生,皆为利往,无可厚非,只是这般不加掩饰,想把家族再发扬起来只怕并非易事。
正不咸不淡的寒暄着,景吾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酒,笠原看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