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2:40,距离分手已有7小时42分钟。我站在窗边,毫无睡意。
我不知道感受痛苦的激素需要分泌多久会积攒到巅峰值。只知道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每一秒都比前一刻更难熬。
夜幕下的天空,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着,月明星稀,看来明天是个晴朗的天气。看着看着,月亮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晕开的墨迹。我努力眨着眼睛,无奈自嘲,还是哭了啊,真是没出息。
一夜无眠的后遗症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脑子还保持着清明,能够准确回忆起他昨天的每一句话,措辞以及语调,甚至每一个眼神。
手机意外的很安静,我还以为会接到一堆劝和的消息,省了这个步骤更好,就这样彻底分开吧,从此再无瓜葛。
整整四天,我没有出门。公司那边交待好了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冰箱里的速食足够支撑我一个月的口粮。
窝在沙发里看看书,或者捧着杯茶在飘窗上晒太阳,这般的悠闲让我恍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几天只是给自己放了个假,仅此而已。
只有第三天一矢前辈的到来,让我意识到,自己逃避的能耐越来越强了,几乎要把自己骗过去。可此刻只是听着他的名字,我就再挂不住笑容。前辈早就看出来了吧,我怎么可能完全放下,才会特意来告诉我这些消息。
听前辈说着,集训两天后结束,幸村选上了u17世界杯的参赛队伍。但他职网的选拔却没有通过,因着他曾经的那次生病还未彻底恢复,出于爱才,教练已经安排了去美国的行程,以便他做彻底的康复治疗。
我忍不住担忧起来,让我们决裂的所谓选拔,这样落选的结果对他会是怎样的打击呢。他这般心高气傲,即使面上微笑着说不在意,内心是不是难受的很呢。
我上楼拿了一叠文件递过去“一矢前辈,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以你的名义。”
前辈挑眉,低头翻看,而后一脸震惊的抬头看我“a?那个武士南次郎的教练?!”
这就是我很早之前备下的,名教练指导的集训机会,本来是准备当做他明年的生日礼物的。那天分手回来后我差点撕碎扔垃圾桶,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集训距离现在还有近一年,正好留给他康复的时间。
“为什么不自己给他,你这样为他打算,正好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无聊。” 前辈把材料放回桌上,推回给我。
“我现在还要去争一口气,论个谁对谁错,那不是和他一样魔怔了吗。” 我苦笑着摇头,前辈这反应根本就是在激我吧。
“再说,我帮他越多,他只怕心里越不好过。前辈,只有你去给,他不会联想到我的身上。所以,拜托你了!” 我站起身,郑重的鞠躬。
“我知道了。” 前辈终究是答应了,只在临走时留给我一句,“幸村的想法不代表大多数,你别矫枉过正了。”
我知道前辈的好意,是再一次的提醒我,不要因为和他感情的失败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看着前辈离开,掩上门,微笑起来。谢谢关心,虽然还是会难过,但绝对不会因噎废食。
之前的平静让我以为我和他的分手就此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劝和大部队不是不来,只是来的迟了些。在前辈告诉的,集训结束的那个日期,家里的门铃久违的响起来。
当我看到门口的一行人时,内心是崩溃的。七个穿着训练服背着网球袋的少年站在门口,明显是刚刚解散就直接过来了。他们表情很严肃,齐刷刷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总让人产生一种整件事都是我的错的感觉。
你们有必要来的这么齐全吗?真田,莲二甚至仁王这几个心思深沉的知情人也就算了,你们把丸井和赤也明显没搞清状况的人拖过来算什么意思,活跃气氛吗?再说,柳生和桑原根本就是局外人吧,你们回去休息好不好,别堵在我门口。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心底却忍不住吐槽起来。唯一欣慰的是,他不在。我当众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他要再巴巴的凑过来就不是他了。骄傲,应该算是我们难得的共通点了吧。
在门口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见我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真田走上一步,咳嗽了声,“余,你...”
“来劝我?” 我截住他的话头,直截了当的问。
没想到被我这么拂面子,真田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迟疑着点了点头。
“慢走不送!” 我说着话,退后一步,直接甩上了门。
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面子,甚至做出如此粗鲁的动作。门外安静了几秒,传来赤也慌乱的声音“副部长!你的鼻子!” 伴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流血了/给你纸巾/快擦擦”。
我这是把门拍到真田脸上了吗,虽然抱歉,但是谁让他贸然送上门,还站在最前面,我不负责任的想着。
紧接着是真田的怒吼“余!你太松懈了!开门!” 他的声音闷闷的,大约是捂着鼻子,少了些气势。
听着响起的敲门声,简直算得上砸门,可以想见真田有多生气。好心来劝,连门都没能进,皇帝何时吃过这种闭门羹。而且他一向奉行正面解决问题,自然不喜欢我这种避而不见的做法。
但是我突然厌恶起他这样的做派,自以为是在关心朋友,其实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强迫别人罢了。我恼怒起来,猛的再次拉开门,他们停住敲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