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众口铄金。

第二天开始,学校里却流出关于我的非议,无外乎,我是迹部的女朋友,打入网球部内部窃取情报,这种谍战系列,或者我勾引了迹部还来祸害立海网球部,这种八点档系列。

不知道是不是恶意终于有了宣泄的理由和出口,这流言愈演愈烈,虽然正选他们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变化,但是非正选里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复杂起来。

还好,进入全国大赛后,网球部的气氛日益肃杀起来,受这气氛影响,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刻苦训练着,我这个负责人并没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赛程密集,更多的日程安排就是看比赛实录。

我便渐渐的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不再参与他们的讨论,不再筹划训练菜单,甚至不再每场比赛必到。我强迫自己逐步脱离出网球部,只做些外围工作。

莲二最先察觉出了问题,我向他解释的理由是暂时避嫌,免得授人以柄,莲二便也信了。

学校里的传言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传递着,即使丸井冲动的帮我斥责过指责我的人,仁王坚定的表明了他对我的信任,真田也对场外的流言蜚语黑过脸,我的形象也只不过是上升到了特别厉害的狐狸精罢了。

莲二与柳生和学生会甚至后援团进行了交涉,效果并不明显,后援团显得很无辜,还做出一些所谓遏制谣言的姿态,只是似乎涉及到通敌叛国,国仇家恨的主题就特别得人心,能轻易的激起同仇敌忾的心态。

好在,这一切在他们面前还有所遮掩,随着他们坚定的信任态度,随着赛事的白热化,逐渐转到更深的地下,转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我咬着牙接受着一切,即使景吾问起我也没有透露一丝一毫。我不想在最关键打扰他们,这次的胜利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任何干扰都是罪过。一切等尘埃落定,自然会有结果。

八月的第一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告诉过他们中的任何人,景吾却意外的把我喊回东京,端出了生日蛋糕,没有更多的人,却是我想要的。这时候的我太需要一个人的惦记,太需要有人来告诉我,我还拥有着爱。

晚上,甚至我父母也回来了,为了我的生日。父亲告诉我,他们准备回国了,这里的公司已步入正常运营,和迹部的合作也上了正轨。父亲原来想,我若是真的喜欢日本,就索性留在这里,也可以尝试开始独立负责起公司的运营。

我以为我会欢天喜地的答应,这个我梦寐以求的选择,我却犹豫了。好在父亲只是随口一提,还有着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我还有机会等到比赛的结束,等到最终的结果。

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动了彻底离开的念头,并不是流言蜚语压垮了我,并不是他们对我还不够好,而是,我发现我已经不像我自己了,那么小心翼翼的等待他们施舍的恩宠,那么胆战心惊的维护着他们想要看到的形象。

当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如何让别人尊重我,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我如愿的看到他们的夺冠,看到精市如释重负的样子,看到真田和莲二那压抑不住的笑容,看到喜极而泣的丸井和切原。他们激动的拉着我一起加入优胜合影,我微笑着拒绝了,只站的远远的,看着他们哭着笑着,迎来立海的鼎盛。

赛后自然是去庆祝,后援团的一些骨干也来了,精市和她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睛,也许是我不加掩饰的难看脸色,丸井奇怪的问我,既然上次后援团有想帮我,我和她们应该关系不错啊。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莲二过来帮我挡住了那边的其乐融融,说到“楚,不喜欢她们不用勉强,待会我们自己去庆祝就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却让我如入冰窟。

所以,到现在,他们还认为是我在不喜欢着她们。在他们眼里,甚至在莲二眼里,可以让我任性的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以和他们是自己人去单独庆祝,多么伟大的恩赐,多么残忍的温柔。

我摇摇头表示不用,沉默着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庆祝着,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立下立海三连霸的目标,看着他们袍泽情深的相拥而泣,我心下愈冷。

闹够了,大家各自回了家,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表明我会跟他们一起回国,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也有些欢喜。

夺冠后的周一,我去办了休学手续,待得我再次来到网球部社办的时候,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下周合宿的地点,游玩兼训练的一贯传统,或许还会找几个强队约个练习赛。学校似乎对夺冠的队伍会特别宽容,很轻易的准了假。

切原拉着我,张罗着给我介绍那几个备选方案,说是可以让我好好感受下日本的景点。我只是微笑着,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径直走到精市面前。

大家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意味,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我把退部申请放在精市面前,精市猛的抬头,我平静的看着他,吐出四个字“引咎辞职”。

死一般的寂静,直到莲二打破沉默“楚,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精市,“你也是吗?”是的,那次流言会这么的来势汹汹,是因为精市的暧昧态度,才纵容了她们的胆大妄为,也是因此我没有任何反击。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从来情绪不外露的幸村,让我在他眼里轻易的看到了懊悔。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怕,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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