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的人叫,叫什么来着……”狗子鬼机灵,知道越是表现的不在心,就越能扯开别人对几个人几件事的联想。毕竟自己杀掉孙世杰,和萧奕风带着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这两件事一定已经九州皆知了。而从萧奕风的神色来看,与那位叫楚芸的女子,甚至与这紫岚仙宗都渊源颇深,一旦有人将诸人诸事联系起来,很容易就能想到其中关联。
所以他说了半句,就故意仰着头,手顶着下巴又想了一会儿,才假装忽然想到了似的,急忙接着说道:“噢!我想起来了!我找一个名叫楚芸的姐姐!她一定也和两位姐姐一样,是一位美丽的仙女!”
“三师叔?”两个知客女弟子有些诧异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念出了这个称呼。
狗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那楚芸居然是师叔辈的,难道不是年轻女子,竟是个老太婆??当然,他脸上并未声张,依旧一副可爱中带着茫然的样子。
就在他的眼睛,在俩女子脸上不停看来看去的时候,只听那有些严肃的女子说道:“本来我们师叔不是谁想见就见的,不过看在你伶俐的份上,我且去帮你通报一声。至于师叔愿不愿见你,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安静在此等候。”
狗子点了点头,那女子便转身往山门内走去,只剩下这温柔的女子与他在门口说着话。狗子天性伶俐,又刻意讨好,没聊一会儿,这女子就熟络得好像他亲姐姐一般,亲昵地牵着他的手。
不多时,山门内人声传来,只见去通报的女子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另一个女子,年纪比萧奕风小上五六岁,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温婉端庄,秀丽非常,举止间一股大家风范,想来便是那个楚芸了。
看这个年纪,狗子怎么也想不出这楚芸如何称得上师叔辈的。楚芸来到近前,眼睛一看温柔女子与狗子间亲昵的动作,稍稍一愕,说道:“我只当是别家孩子找我,妙风,既是你家里人有事,进去说便是了,何须在此等候。”
妙风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松开狗子的手掌,施礼说道:“禀师叔,妙风与这孩子原无关系,只因见他聪明可爱,故牵他在此等候。”
楚芸点点头“噢”了一声,就听狗子插嘴问道:“这位姐姐便是楚芸仙子吗?”
楚芸转头看向他,满眼温和地笑了笑,弯下些身子拉起他的手腕,柔声说道:“你这年纪,得唤我做姨了,叫我芸姨就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狗子见这楚芸温文尔雅,眼中光芒平和,不似有假,便故意将身子挪到一边,借着楚芸挡住妙风她们的视线,轻轻从怀里拿出玉牌放在手心向她一示,嘴里却说道:“我叫狗子,只是不是我,而是我家婶婶有事找你。”
哪知楚芸一见这玉牌,顿时花容失色,全身如遭雷击一般,一阵轻颤,好像有些站立不稳。狗子见状,知道这人再无差错,连忙伸手拉着楚芸手掌,暗中出力帮她稳住身形,嘴里继续说道:“我婶婶说,上次芸姨帮了她大忙,眼下这件事,想来也只有芸姨还能帮她,所以想请芸姨再走一趟。”
楚芸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色,急忙一正面容说道:“噢,想起来了,狗子,上次见你时你还没这么大呢。是不是你家婶婶旧病又犯了啊,你别着急,芸姨这便随你前去看看。”只是她听不出,自己这一番尽力平缓着语气的话,平缓的是多么勉强。
狗子急忙说道:“芸姨好聪明,确实是我家婶婶的病又犯了,妈妈要照顾她,家里没其他人,所以只好唤我前来。”
原来,这紫岚仙宗除了道法修行之外,治病疗伤也是一绝,常在附近城里,或是村落间布医施药,在此地声名极佳。而其中,又属楚芸最为心善,人又温和,广为大家所知。所以,楚芸才会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听到原来是要去瞧病,妙风等两人的脸上尽皆释然。楚芸转头向她们交代了一声,转身拉着狗子匆匆而去。
刚拐过一个山角,楚芸突然一把拉住狗子,双眼晶莹地问道:“他在哪?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危不危险?他……”
这一番连问可谓真情流露,狗子暗叹,怎么一个大人还不如自己沉着,却哪里知道萧奕风和楚芸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狗子打断她说道:“芸姨,你别着急,萧叔叔被我藏得好好的,绝没有任何危险,只是他受伤未愈,所以才会让我前来找你去帮他医治。”
楚芸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们闯下了好大的祸事!现在整个九州,特别是望天宗的人,发了疯一样地在找你们!光是这一个月间,就已经派了三批人来紫岚山探你们的消息……”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山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芸皱着眉看着下方,冷冷说道:“现在是第四批了……”
狗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很快就见一行四五人穿过薄雾而来,皆穿灰白道袍,心口的衣服上,都绣着一柄震裂天际而下的长剑图案。
一行人显然知道楚芸,走到近前一齐施礼毕,为首那人看了看狗子,转头对楚芸说道:“不知仙子何往?贵派可有那狗贼的消息?”
楚芸本就心急如焚,再听他这一问,心中一阵气恼,没好言语地说道:“你们一月来数次,难道我紫岚仙宗无事可忙,只需应承你们了吗??你们要问,自去问我师父,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