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阻止,狗子就把自己的手臂上剌出了一条颇深的口子。
鲜血“汩汩”而出,狗子急忙找来往日打水用的木瓢接住。不多时,便生生的接了一小瓢鲜血。
萧奕风已然明白过来狗子的意思,想用自己已经融合了龙血精华的鲜血,代替龙血来给他治伤。他嗟叹一声,喝斥道:“狗子你这是做什么?!且不说你这血有没有用,即便是无上妙药,我也断不会用你的血来疗伤的!!”
狗子却嬉皮地笑了笑说道:“萧叔叔,你这又是为何?你平日里不是常教我遇事要处之泰然,随遇而安吗?这点血又不会要了我的命,若是真能治好你的伤,对于时下的我们来说,岂不便宜?何必这么执着呢?”
萧奕风继续板着脸还想说话,楚芸已经帮狗子止住血,包好了伤口。她接过木瓢看了看,抚摸着狗子的头发,转过头对萧奕风说道:“狗子与你与我皆非至亲,难得待我们一片至诚。你且别忙回绝,也许他这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若真有,也别枉费了孩子一片苦心。”
狗子为了消除萧奕风的心里负担,又故意大笑了几声,说道:“是啊是啊,芸姨,要是我这血真成了疗伤圣药,以后我每隔十天半个月,便割上一些去卖!一钱血嘛,就卖他一万两白银,嚯嚯,要真那样,不用多久我们可就成了九州首屈一指的大富之人了。”
萧奕风一声低喝:“怎能凭得你胡闹!!”说完还想再骂,楚芸已将木瓢递到了他的面前,抿着嘴说道:“不管怎样,你先试试,我再辅以法诀,且看看有没有效,还是那句话,我们别负了狗子这一片心意。”
萧奕风一生洒脱,但身残之后,难免处事会多想多虑。此时要他用人血治伤,还是用此刻在他心里最亲之人的血,这却让他如何过得去自己这道坎。但狗子期待的目光灼灼,楚芸也一再温言相劝,他看这瓢中鲜血确也不多,还不至让狗子有什么损害,犹豫良久,只得伸手接过木瓢来。
看他愿意试血,狗子和楚芸都一起放下心来。楚芸端坐于萧奕风身后,正准备以疗伤之法辅助他饮血。就在这时,那只小兽“耳沓”却忽然左看看右看看地分别看了几人一眼,“咿呀”一声跳到萧奕风的身上,伸出小爪去扒拉他正抬着木瓢的右手。
众人一阵疑惑,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这“耳沓”究竟想要做什么。萧奕风微微一皱眉,说道:“万物皆有灵性,这小兽也许是不想让狗子的血白白赠予他人,也罢,我也正不想用这劳什子的人血邪法来治伤,就遂了它吧。”说着,就将木瓢放了下来。
狗子慌忙说道:“叔叔别忙,我虽不能清楚地知道这小兽想做什么,但心里却隐约有种感觉,它似乎不是不愿你喝我这血,而是想要帮忙!”
正说话间,果然,只见那“耳沓”趴到木瓢前,往里嗅了嗅,忽然张开小口,一道金色光华缓缓地吐了出来,便似一层浓雾氤氲于那些鲜血之上,再慢慢融化沉入其中,直至将那一小瓢鲜血全部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耳沓”做完这事,便重新跳回狗子怀中,半蹲半坐,睁大了眼睛偏着头看着萧奕风。
楚芸一拍手掌,惊喜地对萧奕风说道:“我明白了!这小兽想是因为与狗子同受龙力精华,进而与狗子彼此间有了联系,心意相通。适才狗子一心想要用自己的血为你疗伤,这小东西便心受感应,甘愿吐出龙力精华辅之!奕风,如果说光是狗子的血,还或许无效的话,现在这些掺了纯粹龙力精华的鲜血,一定能对你的伤收到奇效!”
狗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萧奕风迟疑了看了看他和楚芸,一番思索下,终于端起木瓢,闭住气将里面的鲜血缓缓喝了下去。楚芸见状,急忙捏住法诀,指尖凌空疾点。只见萧奕风身上各处紧要大穴的所在之处,被她点得印出艳红之色,隔着外体也筋络分明的显现出来。
不多时,只见一股淡黄气息顺着各处筋络绵延而下,将那些大穴及萧奕风的周身诸穴逐个点亮,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直至萧奕风的脚腕肉筋,与周身各处受伤筋脉的断裂处,分别耀出一阵更强烈的光华,那股淡黄气息的蔓延,才渐渐歇止下来。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诸般异象缓缓消失,山洞里又恢复如常。只见萧奕风满头大汗,神色颇有些痛苦。狗子和楚芸紧张地看着他,不多时,就在狗子的目光恰好落在他双脚上的时候,就看见萧奕风的脚趾,轻轻动了一下。
“成了!!”狗子忍不住激动得一声大叫站起身来,把那“耳沓”小兽摔在了地上,小兽一阵气恼,伸出小爪子在他小腿上拍打起来。
萧奕风也忍不住一脸欣慰喜悦,又试着动了几下手脚,除了还有些固有的麻木外,确实感觉双脚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楚芸也欣喜万分的站起身来,扶着萧奕风,准备让他转动身子将双脚踏到地上,慢慢解除麻胀感。谁知就在这时,萧奕风忽然双眼圆睁,紧接着一声大叫往后倒去,不省人事。
狗子吓得不知所措,楚芸急忙运起真力,双手法诀不断地在萧奕风身上指点起来。良久,萧奕风一直没醒,不过呼吸倒也渐渐由急促变得平稳下来。
楚芸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着狗子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自己现在万不能泄气,便伸手拉着狗子,尽量平缓着语气说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