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岱日常怼老子,是和鄂伦岱学坏的。
佟国纲瞪了瞪他:“滚犊子,边儿去。”
夸岱耸耸肩,滚到一边去,和他额娘坐在一起,等着看好戏。
佟福晋嗔怪的拍了夸岱肩膀一下,起身坐到佟国纲身边去。
儿子欺负老子,她这个当娘的得调停调停。
况且,归根到底是后院的事儿,由佟国纲当恶人,着实不大好。
佟福晋摁下气的快脑充血的佟国纲,对法海道:“你遇见的那人,应当是你生母的兄长没错。依你之见,你想认吗?”
法海恭敬的低头回道:“儿子的外祖家是觉罗氏。”
佟福晋点点头:“我不是心狠的,非得让你和你生母一家断了关系。你小时候和你生母相处过,知道她的脾性。她的家人,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往些年,田家那边不是没有来过,只是被鄂伦岱给打发了。”
佟福晋提到鄂伦岱,法海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佟福晋心里叹了口气,上一辈造的孽啊,分不清对错。
自己的儿子,佟福晋自然不会为了个庶子去责怪。
“这回他进京来寻你,应当是家里遇着事了。”佟福晋道。
法海回忆田忠厚当街拦他的模样,面色红润脸颊有肉,身上衣服瞧着料子不差。
“儿子揣测,他找我挂田是假,恐怕闯了祸事让国公府替他处理是真。”法海道。
佟福晋点点头,她就是这意思。法海能一点就通,省了她损了他面子。
佟国纲哐当一声,怒火冲头的拍着手边桌子。
桌子上的茶盏,直接被他震到地上,碎了一地。
佟福晋面色一寒:“这是大哥前儿送来的茶具。”
能入当朝大学士眼的茶具,还送上门给亲戚,可见是好东西。如今碎了一个,一整套茶具都得收入库房里,不能再用了。
望着满地碎片,佟国纲心在滴血。
他更气了,不气自己手贱,气田忠厚做了混账事惹得他暴怒摔碎茶盏。
“田家一家全是流氓混账,向来是嘴脸可恶不要脸皮,跟蚂蟥一般找着人就钻进血肉里拼命索钱要权。能让他跑到京城,不怕老大威吓他,定然是闯了大事。法海你这几天别出门,我倒要瞧瞧这回的祸事能不能要了他的命!”佟国纲黑着脸道。
法海乖顺的听着佟国纲的话,表示愿意在家读书直到殿试。
等他回到自己屋里后,还让人把他珍藏的茶具,送去给佟国纲赔罪。
无论如何,是和他沾了边的罪过。
佟国纲和佟福晋受到法海的赔罪礼后,对视一眼,眼中百感交集。
最后,佟国纲收了茶具,转手让人给法海送去块好墨后,这事儿算是揭过。
有康熙帮忙,田忠厚又不是手段通天的人。他的错事,很快被查的清楚。
田忠厚名为忠厚,却和这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极尽小人之缺点,做事简直是qín_shòu至极。
这回出事,就是他强迫乡间的一个小娘子,要纳为妾室。小娘子不从,跳河死了,人命官司弄得当地众人皆知。当地县令是新上任的,脾气耿直,和田家人没有瓜葛,自然要捉他归案。
田家人这些年在当地有些权势,竟然能瞒着县令,连夜把田忠厚送到京里,让他寻庇护。
有佟国公府在,田家人深信别是一条人命,就是一家子的命,佟家都能把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