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上薛迎雪了?”嘴里喃喃。
姜雨村拿着手里的干布擦了擦头发,心里不解,这薛迎雪才来宣和一回,只一眼就看上了?只怕是某人怀着豺狼虎豹之心!
“你们以后别去招惹那薛家病秧子,现在别人可是有人撑腰的。”
“那新来的看着是个不好惹的,你看他上次打了人,院长就没把他怎么样!可见是背后有人的,指不定是哪边的权贵!”
“反观姜雨村那倒霉蛋,替宣和挣了脸面,却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被安排去了老农家收割开荒!”
“以后办事惹人先掂量掂量!”
为首的胖子在紫竹林后面教训两个小跟班儿,小的哈着腰一声不吭,一个劲儿点头。
如今的宣和,和以前,还是有着质的区别的,好苗子有,坏苗子也多,欺软怕硬的更是一大把。
“喂!”
“说说呗,兄弟,谁惹着你了?”
“在咱们宣和,还有论拳头称大的不成?!”
姜雨村的脸好了,且经过袁鸿泰那排毒养颜的折腾,皮肤较之前更加细致紧滑,眼眸英气也是明丽的很,出名时是猪头脸,现在人模人样的姜雨村到是没有多少人认识的。
“你是新来的吧,说起那个人你也许认识,就是那个异族人,眼睛琥珀色的那个!”
“昨天莫名其妙替那薛家小子撑腰,还把我的小弟打了,说着就来气!”
“……当然是认识的,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嘛,怎能不认识呢!”
姜雨村冷眼看着他,“还是劝兄台别惹那薛家子弟,这以后惹来的麻烦可不只那琥珀眼一家!”
“这叫什么话!”
“自然是人话!”
姜雨村说罢,将衣服往肩膀上一搭,抬腿绕路出了紫竹林,行到住宿门口,推开门,俺洛城躺在床上,似安睡,身上的衣物已换过,带着血迹的衣裳搭在屏风边角。
“我记得这个时辰,应该是书法研习课。”姜雨村走到屏风后,将头发打散擦干,嘴里说着,屋子里只俺洛城与她两人。
“这是今天翘的第几节课?”
对方假睡不答,姜雨村也不再问话。
将头发梳理整齐,一头如墨黑发散开,有些湿润,先干的微微翘起,姜雨村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许是秋风微凉,这一路回来,鼻尖有些发红,许是洗了澡嘴唇颜色也加深了些,红润。
每个住所都配备了一件大铜镜,用以正衣冠,外貌穿搭不合理在宣和是要被记过的,是礼仪的基本,也是大明礼法要求。
束紧腰带,正了正衣襟,姜雨村正打算走到自己的床铺边收拾一番,却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了手脚。
在去药农家之前,她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放于枕上,内里衣物特意折起一角,现在东西是原样摆在原位,可是内里折叠的一角,却没了痕迹。
没有东西遗失,但是确实是有人对她的东西动过手脚!姜雨村将手里叠好的衣物放下,看着通铺一边俺洛城侧躺着的身影。
“俺洛城,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没有反应。
“俺洛城!”姜雨村上前一步,伸手揭开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真以为白日里自己是鬼,当你干的事情别人看不见的吗?”
“刚打了七八个人回来就装睡,瞌睡那么多的吗?”鬼才信啊!
姜雨村见其仍旧没有反应,伸手正想将他拽起来,然,触手滚烫!
再摸额头,滚烫发热,额前冒着虚汗,鼻尖汗珠也慢慢冒了出来,睫毛掩盖下的眼睑有些红肿。
“……喂!醒醒!”
姜雨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俺洛城睁开了眼睛,只眯着眼看着姜雨村,瞳孔满是血丝,声音沙哑干涩,似在喉咙里嘀咕,伸手一把抓住她:“水……我……我……需要水浴!快!”
姜雨村有些发懵,“你需要啥玩意儿?”
“水……浴……”
俺洛城抓着姜雨村的手放开,努力朝着姜雨村翻了一个白眼,撑着身子摇摇晃晃抬腿迈下床,临近屏风后的浴桶,气力不济栽倒在地上,再起已没了力气,行到一半又到在了地上。
“……老子!”
姜雨村心里骂了一句,心想要死也别死我这里,挽起袖子走近,将俺洛城朝浴桶边上拖去,“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救了你,你就是欠我的!”
“总有一日,你得还清楚!”
……
一桶一桶热水灌入,室内热气缭绕,待水淹到俺洛城腋下部位,姜雨村才放下了桶,这一来一回,楞是跑了七八回才将这浴桶的水装满,额头有些发汗,刚刚洗净的头发有些粘连在额头上,姜雨村反手一挽,将长发用布带系紧。
转身正欲出去,俺洛城声音响起,沙哑,低沉。
“帮我把衣服解开!”
“……你自己长了手,自己解!”姜雨村心里不好了,她可没助人为乐的爱好!
“我的手现在动不了,我得运气把体内淤积的寒气排出去!”
“就当我欠你这一次!”
“……好。”姜雨村蹭蹭跑出去,简短的写好字据,拿着印泥进门,“画押!”
“……”俺洛城脸色有些难看,“我俺洛城一诺千金。”
姜雨村可不信,伸手抓起俺洛城的手,按了一下印泥,画押。
迅速叠好揣到怀里,姜雨村绕到俺洛城背后,踮脚伸手到浴桶里,环手解开俺洛城外衫系带。
帮着他脱下外衫,姜雨村住了手,只剩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