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什么法子能够靠近过去,一个手机捏着一把黑扇的公子站在那里看着人山人海突然道:“啊,是宋公子来了,怎地在这里观望,却不到前面去。今夜你这位不到前面,那还有什么意思,没得辱没了封疆大吏之门庭。”说完,竟拉起秋文淑的袖子,向前面走去。
这时,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这人一面喊一面拉着秋文淑,竟一路无比顺畅,这就来到了江边。
江边游船怕已满了,好在舞台画舫并不太远,此处还能看得清。
两个人站定,秋文淑道:“兄台,认错人了吧?”
那人笑道:“不认错我们能到这吗?”
秋文淑哑然失笑,尽是扯了虎皮做大旗的营生,这人办法虽好,却有失君子之风。
秋文淑见这公子生得俊逸,看起来风度翩翩,心里不敢看轻了。
佳梦江好多的青楼,除了最大的画舫是用来决出今晚的花魁之外,其他青楼的船只,却是也能上得的。但是更多的是游船,哪怕根本就没有离开江岸多少,也就做了水上漂流之态,附庸风雅可见一斑了。
站了一会,这公子又道:“兄台,未请教高姓大名啊?”
秋文淑道:“在下秋文淑。”
这公子道:“是殊不同色的殊还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
秋文淑无奈道:“都不是,是淑女的淑。”
这公子一副很自然的神情道:“好名字,在下高良彬。”
秋文淑道:“本以为如此盛会该有一些意思,怎么竟这般无趣。”
高良彬看了看秋文淑,又看了看一旁最漂亮最高大的画舫道:“很容易了,你只要大喊一声,高良彬,你这妖人莫走。然后,便会有人来请,那时候你便可以去很多地方了。”
秋文淑一愣道:“这却是为何?”
高良彬道:“因为有很多人想看妖人什么模样,别人都没见过,可你秋兄却见过。”
秋文淑不解其义,也没有喊。
突然,身边的高良彬指着船顶叫道:“妖人,高良彬在那里。”
大家果然好奇,一时间连丝竹之声都停了下来,只等看这妖人了。
高良彬若有其事得手指收回来道:“刚才就在那里的。”说完,竟指着秋文淑道:“秋兄,你身后,啊,妖人休走。”
人多就乱,乱糟糟的,大家听到了声音才去看,结果却发现什么都没看到。高良彬做惊恐状道:“啊,妖人,妖人啊!”
秋文淑满脸的尴尬,心想哪有人能把自己说成什么妖人,而且,这妖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佳梦江的人一个个都这般好奇,能够放弃歌舞去看他。
“兄弟,你看见那妖人高良彬了?”
“看见了,看见了,哪有七十老妪能够攀爬到船顶上去,必是那妖人变化而成。”
“那,他又如何到了此处啊?”
“嗖的一下,就过来了,看来是怪我喝破了他,所以过来的,只是人山人海听声或有不准,跑到秋兄后面去了。好在人多,他不敢放肆,逃之夭夭了。”
“那,他到底何等模样,你可曾看清啊?”
“笨蛋,这兄弟都说了,是一七十老妪模样,那妖人变化多端,岂能让我等看出了本相。”
“是极,是极,我看这妖人也并非什么君子了,光明磊落那是不可能的,便在你我身边,怕也认不出来呢!”
“兄台啊,但不知这妖人何等快法啊?”
“这个,我等不明这妖法就里,便是轻功我等也不擅长,直说快,我亦不能度之。大概,似那雄鹰博兔一般吧!”
秋文淑看着高良彬和周围的人交谈,从字里行间也明白过来了一些,原来这个叫高良彬的竟然先前来闹过一场。而且好像会什么高深的妖法,秋文淑无心戳穿,本就是事不关己而已。只是这高良彬,着实是个有意思的人,少年心气便不怕此人不良了。
众人正说得口若悬河,高良彬从人群里艰难的挤了出来,天可怜见,他的帽子都歪了。
高良彬有些泄气道:“这张破嘴,又惹祸了。”
秋文淑道:“你不是会妖法吗,还会怕这些?”
高良彬道:“我若会妖法,一定将秋兄那位心仪的姑娘摄来,送去与秋兄金屋藏娇。”
秋文淑一愣道:“你莫非真是妖人?”
高良彬道:“人成不了妖,只能成精。而秋兄,您是一个顶老实的人,出来烟花之地竟未将沾了墨汁的衣服换一换。我看你这样的老实人一定不会朝三暮四,你把人家姑娘酬谢恩客的香囊随身戴着,这都没香味了,这绝对是痴情得很啊!”说完,竟抬起手来,手里正是一个香囊。
秋文淑瞪大了眼睛道:“妖人,你还会贼子手段。”
高良彬做个禁声的动作,然后道:“别胡说,都这时候了,你说出来就半途而废了,你看,那不是有好事之徒来请你我了吗?”
秋文淑应声看过去,果然是几个青楼的龟公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
几个人并不认识到底是谁喝破高良彬,但是,都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跑过去。
秋文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良彬,然后叫道:“我要去霓彩楼。”
高良彬道:“不好,我听说娉伶坊的素芍姑娘长袖善舞,比那个只是以色迷人的婵裳要出色一些。”
秋文淑不允质疑道:“我要去霓彩楼。”
高良彬无奈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