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的一声惊雷彻底打破了连日来基地炎热潮湿天气带来的沉闷,让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聆听着静静滴落的雨声,钱东篱没有睡去,他想起了初次来基地驻训时赶上的第一场雨,大雨不停地下着,那时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漂泊的大雨都持续下了一整天了,可是雨势依然没有减缓的迹象,这雨是不是不会停了,心中怀着一丝恐慌望着阴沉乌黑的天空,老天让他感到敬畏,尤其是在那海天一线处不断横空劈出的宛如井口般粗的闪电,更是让人感到渺小。
也许是打小就喜欢下雨的缘故,也许是雨水带来了清新凉爽的空气的缘故,此时此刻钱东篱反到没有了睡意。
“看来你真的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这只小兔子在大雨中一定会被冻坏的。”咕咚一声响声,原来是钱东篱的手机短信铃音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是朱绮发过来的。
“又是一个雨夜思想者,我原以为只有我这个怪胎会不睡觉,看来是我低估了这清新雨夜的魅力。”钱东篱所问非所答地回道。
“讨厌,你才是怪胎,别打岔,说吧,怎么感谢本姑娘。”朱绮继续追究道。
看着短信的内容,钱东篱心想:看来她心情不错,兴致也蛮高的,于是就大胆地说道:“勉为其难地以身相许吧。”
发完后,钱东篱有些犹豫,不无担忧地想到玩笑会不会过头了。
“说实在话,希望你有足够大的情感强度来承受接下来的结果,本姑娘看不上。”被挑逗的朱绮没有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反是大胆地回击道。
“那可惜了,太可惜了,就好似明天一早醒来的人们错过了如此美好的雨夜一般。”钱东篱感慨道。
“得了吧,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啊!”朱绮无奈地说道,心想脸皮还挺厚。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盘菜,反到把你看成了一盘菜,一盘秀色可餐的菜,怎么样?”钱东篱示威道。
朱绮恨得牙痒痒,可思来想去还真拿钱东篱没有办法,这样一来反到放松了攻势,语气有些赞扬地说道:“你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辩论家呢。”
钱东篱微微一笑,越发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说道:“对于赞美的言辞,人们听到后总会变得高兴起来的,我也不例外。”
“无语了,尽管我是一名医生,可是我仍然想不出有治疗你这种疾病的药物。”朱绮特别无奈地说道。
“哈哈,还好吧。”钱东篱得意地笑了。
“哼!臭美样儿吧。”朱绮娇嗔道。
其实他(她)还是不错的,两人同时想到。朱绮瞬间又改变了想法,不错什么啊,话语里流露出满满的傲气,越想越觉得讨厌。钱东篱没有深入地去想,或许是在他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或许是他觉得一切应该顺其自然。
第二天一早起来,太阳就照得异常火热,雨过天晴后,天地间被洗刷得干净透亮,再也没有任何尘垢阻挡穿过大气层直射而来的热烈的阳光。
“助理。”牛杰带着本班人进入车场大门口后,大家跟钱东篱打招呼道,但嗓门比较大,语音有些别众的是于青城。
钱东篱对于青城的第一印象比较好,感觉于青城这孩子有些嘎哩嘎气的样子,他回应道:“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气也比较凉爽,屋里也不怎么闷热,大家睡得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就是蚊子太多了。”于青城幽默地说道。
“那你怪谁,谁让你不拉蚊帐的,活该。”袁进取接吧道。
“呵呵,又开始了?”钱东篱呵呵一笑,仿佛老友一般用异样的语气说道。
“他们敢。”牛杰搭话道。
感觉经历了那次之后,钱东篱与牛杰这个班拉进了不少距离,说起话来,都没有太多顾虑了,很轻松。
“助理,咱们今天怎么安排?”牛杰问道。
“还不太清楚,听说科长开会去了,不过我想值班员一会儿会安排的。”钱东篱口中所谓的值班员就是各营的车管助理,本周由前卫营助理值班。
“车场都成河了,我估计肯定会让咱们排水。”于青城猜测道。
“那还用你说,放眼看去,哪个连队没有在本连阵地上排水呢?”袁进取又不失时机地挤兑道。
“班长,要是排水,让我出公差。”这一次于青城反到不以为意,而是非常主动地请缨道。
“放心,跑不了你。”牛杰笃定道。
钱东篱听到后,莞尔一笑。
“老钱,我正找你呢,科长临走前让我安排各营组织对车场排水,刚刚我与几个助理都碰过头了,大家一致认为各营负责排除各自卫生区内的积水,你看可以不?”说话的是前卫营车管助理邢维。
“我没意见。”钱东篱干脆地说道。
“那行就这么办了,一会儿各营自行展开,就不集合啦。”邢维补充道。
“好的。”
“助理,这样分不太好吧,人家好几个营地势较高,卫生区内根本就没有多少积水,而咱们撼山营地势低积水多,就咱们工作量最大最艰巨,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嘛!”说话的是二连的司机班长孙彬。
“对啊,这也太过分了,车场又不是咱们撼山营一家的,凭什么这么分啊?”三连司机班长任超也跟着说道。
“是过分了些,可是有什么办法改变么?”钱东篱也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冷静地问道,虽说是对两位班长说的,可听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