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军跺脚:“三奶奶,就我的学习成绩能行吗?您尽笑话我!我长大了可是要去当兵呢!”

严晓竹看他都十二三岁了,还一团孩子气,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得到严正军白眼一枚。杨凯良也笑了,捶了他一拳:“别卖乖现眼了!快走,咱们还要再打两桶水呢!”

严奶奶忙道:“快别,有这桶水先用着就行了。快坐那歇歇吧,你俩正长个头的时候,可不能再挑水,小心压着个头了。”

“严老师,没事的!本来今天轮到我爹打水,是我自己主动换的。您教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给您挑过水呢!”

“我教你们读书可不图这个。再说了昨天你可帮老师大忙了,我还没谢谢你呢!中午我给你们杀只鸡,都过来吃。”

杨凯良还没来得及客气,严正军就咋咋呼呼道:“那敢情好!三奶奶,鸡皮、鸡爪都给我留着。”边说边挑起水桶拉着杨凯良往外面跑去。

严奶奶在后面喊了几声,看叫不住只好罢休。严晓竹忙安慰道:“奶奶,我去看看,让他们一次少打些,应该没事。”严奶奶自是答应了。

严晓竹趁奶奶不注意,挑起家里的水桶出了院子。远远的看到严正军两人的背影,就跟了过去。严家村共有三口吃水井,一口井在小严村村长家后院,但他家是老宅子,高墙大院不方便敞开着随时去打水,所以大家都是到大严村离河边近的那口井打水。还有一口在大严村村尾,较远些,小严村的人一般不会绕远去。

村里的道路深刻在严晓竹的脑海里,虽隔了二十多年她仍记得大概路线,因此倒也不急着上前,索性缓步慢行,左顾又盼,饱览久违的家乡风景。

此时旭日初升,朝阳燃烧着晨雾,远处的青山绿峦薄烟缭绕,一片金光却撒落整个严家村,在袅袅炊烟中让初秋的村庄凉意中透着和煦的暖意。

严家村位于青牛山上的山坳处,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大山,一条清凌凌的严陵河顺着山势从村中而过。河水不深,宽不到十米,两边是菜地。河东面大些的村庄是大严村,约有五十多户人家,以李姓为主,是严家村土著村民。河西面小些的是小严庄,约有二十来户人家,以严姓为主,据说来历不凡,与东汉隐士严光有关。

相传东汉年间,名士严子陵不肯做官,为躲避汉光武帝刘秀的追兵,逃到了群山缭绕、人迹罕至的严家村,当然当时肯定不叫这个名字。他见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就隐居在此终老,以钓鱼教书为乐。后人为感激他的教书育人之恩,就改了河名、村名以纪念他。

严晓竹儿时就和小伙伴们听严氏族长讲古过这段故事,所以一直信以为真,以此为豪。毕竟严家村和严陵河都是存在历史很悠久了,而且小严村确实有严氏祠堂、严陵河上游白水潭那里还有一座小小的“先师庙”,供奉的都是严子陵,严氏族人也以他的后人自居。

可是在她重生前几年,有部烂片《富春山居图》很热,讲得也是严子陵避官隐居的故事,地点却变成了浙江富春山。当时她就有些糊涂了,好奇的上网百度。哪知一查不得了,全国竟有好几个省都有类似的隐居之地。这真让人苦笑不得,她也开始怀疑自己家乡可能与大部分地方一样只是后人牵强附会攀扯的名人典故。

但不管怎么说,青牛山奇峰险峻山路崎岖、严陵河风景清幽秀美宜人、严家村源远流长历史悠久是不假的。前世严晓竹也曾看过些许山山水水,但最美的还是家乡的风景。

经过杨婶家,绕过菜地,就踏上了古朴厚重的高高石板拱桥上,游目骋观,环视整个严家村。

村上民居大多都是青砖黛瓦的老房子,这些大部分都是住着原住民李姓、严姓族人。偶有的几间土坯茅草屋,则多为解放前后才搬迁过来的外姓人家——在战火纷飞时代,严家村因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却又沃野丰饶,也曾护佑过许多逃难百姓。而那些醒目的红砖平房,一看就知道是在外打工的村民回乡刚建没多久的新房。

这会儿约有七点多,严家村的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忙作起来了。扛着农具下地的老农,挑水的壮汉,喂鸡洗衣服的农妇,放牛的娃子,也有起晚了蹲在大门口刚吃早饭的懒汉,整个村庄一派勃然生机,却又安宁详和。

严晓竹一路不时和碰到的村民互打招呼,大家看到她,都关切的问严奶奶的身体情况。严晓竹也笑眯眯的回应着。

等她赶到井边时,杨凯良他们都已经打满了一桶水。

她拦下要起身的严正军:“三哥,奶奶让你们少挑些别累着了。我也带桶了,我这桶里也能装些。”

严正军有些嫌弃她:“你是女娃儿,能挑水不?别撒一路再摔一跤哭鼻子!我听说昨天你哭了好几回!”

“皮蛋包!”这小子是有名的捣蛋鬼,得了“皮蛋”这一雅号,严晓竹不知咋的想到了,虽然内在是成年人,但看到童年伙伴调皮还是忍不住怼回去。

严正军气结,翻个白眼:“我可是你三哥!没大没小的!还有,你昨天为啥不叫我去救三奶奶?咋只喊了良子?”

杨凯良给了他一个栗子,“咋不说你昨天在你外婆家玩了一天今早才回来的?要叫你不是尽耽搁事吗?”

虽然两个村子离得近,但两家有隔阂,也没人到李家去讲这个,所以严正军回到家才知道。他抠抠脑门儿:“我这不是不知道吗?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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