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局双眸一寒,说道:“阮世雄和陈晨实力很强的,他们趁钱啊!如果这一次把老六给打死了!那正好,我们巴不得呢!等于辖区少了一个刺头儿!”
“那陈晨和阮少要是吃亏呢?”朱头三问道。
“那正好把老六给抓起来啊!阮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碾平他们花火村都跟玩的似的!”邢爱民叼起一根烟,老谋深算地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与此同时,花火村碧海银沙高档会所的洗浴中心内,六爷赤条条地躺在弥漫着中药香味的浴池内,露出满是疤痕的上身,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就是,他们根本不行。我大伯在金陵混了多少年了,朋友遍天下啊!瞧把陈晨吓得,跟三孙子似的,根本不敢接招!”浴池边沿上,坐着几个年轻人,公鸭子也在其中,正在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聊天呢。
一个小弟有点担心地说道:“可是,陈晨和阮世雄他们趁钱啊!花钱请人怎么办啊?”
“你记住,我们虽然是小老百姓”六爷缓缓地睁开眼睛,用深沉而嘶哑的声音说道:“但有些事情,咱们还得办!”
小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有感触的样子。
“江湖,是要讲规矩的!”
六爷阴阳怪气地道:“现在这帮年轻人,太不讲规矩了!仗着有几个臭钱,欺压良善,为非作歹。我们没什么钱,但是,我们讲义气,这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他要放倒我们,钱我们不要了!他要放不倒我们,这事儿没完!”
“是!六爷,您说的有道理!”几个混混热血沸腾,好像“义气”这俩字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忽然,包在塑料袋的手机响了,六爷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说道:“公鸭子,你接一下!”
今天已经接了十几个电话了,全都是道上的朋友打来的,无非是表示明天早上一定来帮拳的,他都懒得接了。
公鸭子接了电话,片刻后,挂断电话说道:“大伯,是闷三儿叔打来的电话,他在门外等着,要不要让他进来啊?”
“那是你三叔,怎么能不进来?”六爷双眸睁开,虽然是懒懒的,但是却不怒自威,“你小子还懂不懂规矩啊?”
“好,大伯你说得对,我现在去接他进来!”公鸭子连忙套上浴袍,快步走了出去。
“六哥,你不地道啊!”
片刻后,一名穿着大裤衩的汉子走了进来,约莫四十岁冒头,双目如电,气质慑人,古铜色精壮的胸痛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狰狞的疤痕。
一群小混混看见,顿时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双眸顿时迸射出崇拜的光芒,好像那不是刀痕,而是一个个英雄的勋章一般。
“怎么不地道了?”六爷声音沙哑而低沉,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等闷三儿进了浴池坐下,撕开香烟,扔给他一根。
“操行,你打架,不叫我,算什么事儿?”
闷三儿把香烟叼在嘴里,操起池边的塑料打火机,点燃了深吸了一口,又老又帅的一张脸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中。
“三儿,这次非同小可,对方都是金陵的大恶少,不定叫来多少人,我不愿意你跟着吃亏!”六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闷三儿是当年三环十三少里最小的一个,俩人并肩作战无数次,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现在,三环十三少,也没几个能蹦跶了,不是进了局子,就是残了,甚至还有的在严打时期直接被崩了。
闷三儿也处于半隐退的阶段,开了一个修车铺,算是仅存的硕果之一,所以,六爷不愿意闷三儿晚节不保。
“你这叫什么话?我听说上次公鸭子在铁血酒吧被人给抽了嘴巴子了,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啊?”闷三儿想起当年的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再想想今天的凋零和憋屈,不禁红了眼圈。
几个小弟也沉默了起来,很忧伤的样子,他们是混混不假,但是,总有点搞不懂现在的世界,似乎并不很受待见。
上次有个哥们在铁血酒吧撒野,和一个人闹了矛盾,频频放狠话,露出了刺青吓唬人。
本以为对方会吓得跪地求饶,不料对方愣了半天,忽然不屑地说道:“我去,你混社会,你没工作,你挺牛逼是吧?”
搞得这哥们气得好悬没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