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眼前弥漫,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进入他视野,他弹着烟灰笑了,心里莫名发酸。
谢鹏程金陵古玩界的一哥,排名前三十的富豪,本地老百姓眼中无比风光的大人物,此刻脸色憔悴,眼神落寞的令人不忍多看多瞧。
陈晨快步迎向度假村大门口,搀扶住步履有些蹒跚的谢鹏程,道:“谢叔你憔悴成这样,梦媛见了又得哭鼻子。”
“所以只让你来接我。”谢鹏程含有深意笑了笑,欣慰地拍拍陈晨肩膀。
回望度假村最后放那栋楼,老谢心底五味杂陈,失去人身自由的一个周,他恍如隔世,甚至悲观认为辉煌人生就终结在这里。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诗句中的意境,谢鹏程现在体会的极为深刻,多亏女儿慧眼识人,昨天妻子带律师办理取保候审相关手续并探望他时,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清楚身边青年为他谢家付出多少。
陈晨为了谢家,不惜与江逸飞开战,这是多大的勇气?而且,最令人震惊的是,他还打赢了,这又是多大的谋略和能力!
如此有勇有谋,谢梦媛以后跟着这小子,吃亏不了,被人欺负不了!他会用他坚强的肩膀,保护他的周全。
“哈哈哈,不是,是我的主意,咱们先去洗个澡,理个发,去去晦气。精神抖擞地回去,阿姨和梦媛看见,心里也好受点!”陈晨拉开牧马人的副驾驶席,让未来老丈人上车。
陈晨上车,发动车子,向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开了过去。
“陈晨,假如你接手如意传睿,你会让如意传睿走向何方?”谢鹏程坐在副驾驶席,饶有深意凝视陈晨。
“如意传睿,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交易公司。无非是卖的东西比较特殊古玩!而全球规模最大、最老牌的拍卖行当然还是索斯比,索斯比的历史要算到200多年前。1744年3月11日,英国大书商塞缪尔贝克在伦敦考文特花园的一家酒店以竞买喊价的形式出售某爵士的一批藏书。这个卖场被认为是现代形态的第一场拍卖。贝克死后,他的侄子约翰索斯比被指定为遗产继承人,约翰用自己的姓氏命名了叔叔留下的拍卖公司,索斯比诞生了。”
陈晨笑道:“索斯比在1744年寒酸起家,到近年来肯尼迪总统夫人的财产拍卖,再到举世瞩目的温莎王室财产拍卖,经过两百多年,索斯比由一个不显眼的伦敦郊外国王街上的小店铺,逐步发展成为举世瞩目、群英逐鹿的商业战场的历程。它有过大暴大富、令人目眩的鼎盛时期,也有过因为各种力量抗衡、撞击而低迷徘徊、危机四伏的逆境。它的安危存亡,甚至牵动了英国的神经中枢,引起了最高决策者的关注,被当成一块炙手可热的政治筹码,予以干预、谋划和保护。”
“你想让如意传睿成为索斯比那样的企业?”谢鹏程笑问。
陈晨转身遥望远方一片天空,幽幽道:“倘若有一天,如意传睿能像索斯比那样,牵动最高层的神经中枢,那时,什么市长省长,就不敢轻易打谢叔的主意,为难谢叔。”
“量变引起质变。做商业,做得足够大,未必不能左右政治,至少,也可以不被某些腐化分子打压!”谢鹏程一愣,感慨万千。
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理发、沐浴、泡澡,爷俩好好休息了一阵子,谢鹏程换上崭新挺括的西装,白雪衬衣和猩红领带,正式宣布回归。
谢鹏程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请客。
晚上的宴会正好在金陵饭店的小宴会厅举行,叶辰也换上谢梦媛为他准备的西装皮鞋,定制的纯手工东西要比成衣讲究,深受贵族教育毒害的谢梦媛也认这个理儿,而且“包装”自己男人成了小妮子的爱好之一。
十几万的行头,参加今天的宴会这身行头已说的过去,对于吃穿,出身寒微的陈晨向来大大咧咧,没啥讲究,当初破费三万块钱买那身阿玛尼成衣,是被阮萌逼的,今天,又被谢梦媛逼迫了一回。
不过,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混迹名利场的名流富豪深以为然,陈晨觉得以穿戴衡量人有点肤浅,可也得随大流,总不能再穿迷彩作训服彰显自己的个性,既损了别人的脸面,又给自己抹黑。这叫遵守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