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上车后,在阮浩云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的注视下,故意和阮萌坐在了邻座。
阮萌不屑地瞥了瞥他,皱眉道:“那么多座位你不坐,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阮萌,你应该知道,生理的距离代表心理距离,我想和你坐得近,说明我想靠近你,在心理上。”陈晨凑到阮萌的耳边,轻声道。
“我想你离我远点!我烦你!”阮萌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胸口。
“阮萌,难道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的!你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女人!”陈晨一脸深情,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闭嘴。”
阮萌把手扯出来,瞪视着他,冷冷地道:“你爱我又怎么样?反正我讨厌死你了,别动手动脚的,自重点啊!你再动我,我就叫了,只要你不嫌丢人!”
陈晨看她不像是开玩笑,只好悻悻然地缩回手,不甘心地道:“那刚刚那警察掏枪的时候,你干嘛保护我?你别不承认了,你依旧爱着我!”
“哼!自作动情吧你,做梦吧你!”
阮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冷冷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冷笑道:“我热爱生命,别说是你还是个人,就是刚才那警察瞄准的是一条狗,我也会阻止的!”
“阮萌,你太过分了啊!竟然把我比成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陈晨大受挫败,重重地靠在座椅上靠背上,气得鼻子都歪了。
阮萌不理他,戴上眼罩,调节了一下座椅,抱着毯子睡觉去了。
往摘星镇的道路那个崎岖就不用提了,阮世雄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愣是吐了五六回,心肝脾肺肾险些给颠簸了出来。
而且,海拔越来越高,到了摘星镇附近,往车窗外一看,盘山公路一侧,悬崖陡峭无比,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徐老身体虚弱,由于海拔太高,甚至开始出现高原反应,幸亏医生准备了氧气袋,吸了一阵子氧气,才缓过劲儿来。
小镇位于大山深处的一小块平地上,只有一条极其残破的街道,青石板铺就,根本没有水泥路。
天色已晚,路灯都没一个,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处商店散发出昏暗的灯光,如同鬼火一般,四处一片凋敝。
大家商议后决定,天已经太晚了,道路又崎岖不平,现在到野猪岭是不可能了,先在镇子上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发。
李珣指着远处一幢建筑物说:“在那里停车就行。”
司机驱车过去,阮世雄结束了惨烈的呕吐,往外面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那啥么?”
红墙琉璃瓦的仿古式城楼,两边立着粗制滥造的石膏华表,大门口竖着摘星镇镇党委和镇政府的牌子,看起来和国徽上的某个建筑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太过于简陋,显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大家一阵笑,今天一天之内,又见白宫,又见这城楼的,简直是游遍东西两个世界啊。
不过镇政府门前的停车场还是够宽阔的,关键是一辆机动车辆都没有,足够把大家的车都停下。
阮世雄陈晨一起下了车,活动一下麻木了的手脚,李珣去政府里面找人去了,这里商业凋敝,只有镇政府才有招待所。
“真冷啊!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陈晨,等会找个店弄点飞禽走兽吃一吃,喝点本地山民酿造的果子酒,那才过瘾呢!”
寒风中,阮世雄又冷又饿,搓手跺脚取暖,不停叫屈和憧憬。
中午从起兵村离开之后,他们只吃了一些干粮,根本没有停下车吃饭,路上又吐了一阵子,肚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那敢情好!”
陈晨指了指斜对面不远处一个小饭馆,说道:“等会照料老爷子歇下来,咱们去那家店看一看,没准有吃的。”
俩人正扯着闲篇,张江枫忽然走过来,拍了拍陈晨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陈晨是吧,咱们找个犄角地方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