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兄弟三人来到西厢房坐下。程中对二人说:“我今天下午准备回趟家,大后天就是清明了,得准备下,大哥你清明节那天再回,我在家等你。”

南国勇拍了下额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说完转头望向吴长风。

吴长风略微沉思了一下:“后天,我陪三弟去给老太爷扫墓,顺便看一下阴宅那边的风水,三弟这边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呢。”

程中摸着后脑勺问:“还有啥事呀?”

吴长风却不答话,转身取了包袱,对南国勇说:

“三弟,这两天并没见着二太太呀。”

“你这一问,我才想起来,前几天回她娘家了,也是为着清明的事,明天该回了。”

“三弟,你这两房太太至今均未生养,大太太是因为近年身体不好,听程中说二太太过门也有一年多了,所以,你别介意,我得给也你先号个脉。”

言罢,程中方才明白,南国勇倒不以为意,卷了袖口就将手伸在大哥面前。

号完脉,吴长风点点头说:“三弟,你身体一点毛病没有,这下我就放心了!”

“等后天,去给老太爷上完坟后再说吧。”

三个人又坐了会,程中便起身告辞,并不让南国勇招呼下人,自已亲自去马房牵马不提。南国勇和吴长风则双双去了后院。

后院里,冯管家正指挥着一干人在假山前忙活,二人直奔了正屋。因为断去了根,加上营养的补充,大奶奶的病是眼看着一时好过一时。二人进来时,玉静已是合衣半躺在床上了。梅香告诉吴长风,大奶奶已经能说话了,就是声音小,时断时续的。

听到有人说话,玉静睁开了眼,见是二人,身子往前欠了欠,口中竟叫了声“大哥。”声音微弱,吴长风却听得真切,内心一荡,忙走到近前摆了下手,这时见玉静已是面现温润,就对梅香说:“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就让人把棉被都除去了。”当即坐下来,又号了脉,转头对南国勇说:“弟妹明天就能下地了。”又叮嘱梅香,“从现在起,可以喂些鸡肉给大奶奶吃了,把鸡腿上的肉撕细一点,一次不要吃太多。”

“国勇,你就在这陪着弟妹吧,不用陪我,我到假山那看一下,然后就回中院,等工匠修补完了,入夜后,我才好来察验效果。”

吴和长风来到假山前,看工人们干得挺认真,才放心踱回中院客房。

来到客房,房门却开着。走进去一看,南宁馨坐在桌边。见吴长风进门,忙起身笑着说道:“我娘说,怕你一个人闷着,差我过来陪你说会话。”

吴长风也笑道:“我一个人惯了,倒也不觉着。”

来到桌前坐下又说:“小妹,你嫂子能说话了,抽空可以去看看。”

“是吗?这么快就见好了,多亏大哥了,等会娘午觉醒了,我陪娘一起过去吧。”

吴长风给南宁馨换了个茶杯,斟满茶,瞧着桌上的棋盒用手一指,“听程中说,你棋下得好,不如咱兄妹就手谈一局,如何?”

南宁馨本就有此意,所以才携了吴长风送的棋过来。

吴长风移过棋盘,南宁馨分别在四个星位上座了子,自己取了盛着黑棋的棋筒放在右手边。吴长风也不客气,顺手取了白棋棋筒,略微思索便捻了一粒白子取小飞挂在左下角星位白棋右侧,南宁馨二间夹住白棋,吴长风则顺势向上跳出,南宁馨在另一侧小飞守角。

开局阶段,二人你来我往,落子如飞,取势的取势,守角的守角。吴长风也有意试探一下南家小姐的棋力,所以并未出全力。但在上边一带,黑棋凶狠地扭断了打入的一粒白子,吴长风虽闪展腾挪,勉强在上边做活,但黑棋却形成了强有力的外势。吴长风俯看全盘,心中暗想,若黑棋在中腹一带成空太多,这盘棋怕我要输了。当下便不敢自大,打起十分精神,一番长考后,果断一着点在天元处。南宁馨当然不愿示弱,奋起反击,二人围绕中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二三十手交换下来,吴长风顺利与右边一块棋汇合后,方长出一口气。

奕至官子阶段,南宁馨各种手筋、计算竟丝毫不落下风。等南宁馨落下最后一粒单官黑子,二人清点盘面,吴长风四块棋,而南宁馨六块,还了棋头二颗子,黑子盘面共一百十粒。吴长风暗地叹了声“好悬!”

虽然输了棋,南宁馨却很开心,平日里家中无人能和她下对子棋,所以很难尽兴,终日只是打谱取乐。今天遇着吴长风,感觉这盘棋下得酣畅淋漓,十分尽兴。

看着南宁馨快乐的样子,吴长风颇感欣慰,“小妹,你的棋艺果然不错,不过有些刚猛有余,日后若是稍收敛些锋芒,必然会大有精进!”

“多谢大哥,以后还望能多多指点小妹。”

二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复着盘,直到丫鬟香秀进来:“老太太请过去用晚饭昵。”

二人抬头一看,方觉天色已晚,这盘棋竟下了一个多时辰,赶紧起身收了棋具去堂屋。

来到正房堂屋,老太太和南国勇已在桌旁候着,兄妹二人洗了手方才入座。

“闻到饭香,倒真觉得饿了。”吴长风笑着说,“刚才和小妹下棋太过投入,竟忘了时辰。”

南国勇打量着宁馨,一看神情就知道定是下得开心。“平日里和我下棋,每回都是气得上蹿下跳,今天看样子是棋逢对手了。”

南宁馨娇嗔了哥哥一眼,“谁让你棋下得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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