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锤的这话,黄朝英更加听不懂了,她摆摆手,说道:“咋说呢,这事儿咱们有代沟,交流起来很费劲的样子,我看还是算了!”
“黄书记有所不知,其实咱们没有代沟,主要是你根本就不了解这种乡村最美味的吃法!”杨大锤自信地说道。
“还乡村最美味呢,我怎么觉得特恶心呢?要知道,洗都没有洗过的猪肠子,里边本来就是猪屎嘛!”黄朝英撇撇嘴,感觉自己都快要恶心呕吐了。
张昆在一般快速的整理着猪肠子,他可是一直听着岳父和黄朝英讨论着粉肠和猪腻子的事儿,猪腻子也就算了,黄朝英一直不识货,认为那粉肠就是最脏的东西,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黄朝英是市委书记,不过现在大伙儿一起杀猪,等待吃杀猪饭,这都平起平坐了。加上这个粉肠问题,的确大伙儿都处于一种交流的状态,因此,张昆率先就冷冷道:“黄书记,其实我岳父说,这烧烤粉肠是美味中的美味,你绝对不会相信,在你看来,这美味就是一个很脏的东西。那么好吧,黄书记觉得不能下口的,咱们怎么可能勉强?”
“你小子,怎么不说爱吃不吃,不吃就拉倒这样的话呢?”黄朝英撇撇嘴说道。
张昆冷哼一声,不说话,他心里则想,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虽然我也这么想。
杨大锤听到张昆冷哼了,其实张昆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杨大锤就吼:“张昆,咋说话呢?”
“额,岳父,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好吧?我只是觉得,黄书记也算是人中龙凤,没有深入民间,不了解真正的乡村味道,我看这也就算了,怎么你跟她解释那么多,她就一定认为这粉肠是脏的呢?那还能怎么说啊,既然觉得脏,不吃也就算了!”张昆有些激动的说道。
杨大锤顿时就怒了,张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话说黄书记和黄月英两人专程送了一辆七十万的风雅给贾晓农拜年,这都不晓得是贾晓农的那一座祖坟冒了青烟了。别看黄书记来到桃花村和大伙儿打成一片,真要论身份论地位,人家是市委书记,你张昆算个毛线?最关键的是,你张昆之前还是上头指明一定要重处的对象!你这不是老虎须上拔毛吗?况且这还是一头母老虎。
然而,发怒的杨大锤还没骂出来,黄朝英早就率先说道:“小张啊,这么说我不是不明白,但我依旧要问,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黄朝英不晓得乡村味道,对于地道的乡村味道完全不识货是不是?”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黄书记你能这么想,我觉得这未必是坏事!”张昆咳嗽一声,说道:“要说乡村味道,那是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学问,别的不说,光是农家乐的桃花鸡,这是品牌,一只鸡也能做出几十种乃至几百种味道来,做法也是各不相同。我说,这是咱们的菜式和吃法,同样的道理回到这猪粉肠上来,其实我只想说一句,猪粉肠,真的是猪身上最最美味的一块肉,然后,猪粉肠采用草木灰烧烤的味道,也是所有猪粉肠的加工方法中最最好吃的一种。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猪粉肠真的是地地道道的乡村味道!要我说,黄书记要是以为自己觉得脏就放弃了这么一个品尝美味中的美味的机会,我想这对于黄书记此行桃花村,应该就是非常遗憾的了。”
张昆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过黄朝英就因为听了张昆这一番话,这才幡然悔悟似的,冷不丁回头看了看炉灶,鼻子抽了抽,然后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已经问到了所谓的乡村的问道,真的,我么有其他意思,我就觉得,咱们扔进炉灶草木灰里的猪腻子和粉肠,已经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味道,是不是该吃了?”
“哈哈,还不能吃吧?我来也!”贾晓农在这个时候远远地走来,他端着一个小盆,盆里横七竖八摆着很多条状的瘦肉,他说:“猪背钮上那两团肉,全在这儿了,待会儿全都烤着吃!”
“猪背钮?”黄朝英又是一愣:“猪背钮又是什么东西?洗过了吗?”
“哈哈,没洗,洗过就不好吃了啊!”贾晓农说话间已经到了炉灶旁边,直接拽着一条一条沾着鲜血的瘦肉扔进了炉灶,然后说道:“黄书记,你不知道猪背钮啥意思?就是猪腰子紧贴背梁的那个位置,有两块精瘦的肉,俗称牛肉,意思是那太瘦了,完全没有半分肥膘在里边,这又是猪身上的一块好肉啊!”
黄朝英就凑了过来,和贾晓农并排站在炉灶前,抬头看了看兀自在整理猪肠子的张昆,然后嘀咕道:“晓农,跟你说个事儿!”
“请说!”贾晓农之前可是一直在堂屋将猪身进行肢解和切块,根本不晓得黄朝英和张昆还拌嘴了几句。
“这个.....”黄朝英压低了嗓门,说道:“你知道猪粉肠一事儿么?”
“猪粉肠?”贾晓农对这个词儿并不陌生,然后问道:“咋了?”
“没啥,你就说说,猪粉肠算不算是最最美味的东西?”黄朝英问道。
“怎么说呢?算是吧,不过我觉得咱们农家乐里边做出来的招牌桃花鸡,应该味道会更美吧?”贾晓农说道。
“好吧,你这种时候还不忘推销你的农家乐......”黄朝英再一次压低了嗓门,说道:“你姨夫张昆直接将那猪粉肠扔进了炉灶,洗都没洗,肠道你的污秽**物也没弄出来,就这么烤着吃,他们居然说是啥乡村味道说实话,我想接受这种最最本质的乡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