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玉馆是东厢的主房院,一入院门,就有沁人的花草清香扑鼻而来——眼下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主室是一座二屋的阁楼,如柳湘雪所言,的确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兴阳城大半的景致:北面的建筑巍峨高耸,错落有致间彰显气势非凡,西南倒多是平房素瓦,在绿意迥然间隐隐错错,偶尔一两间阁楼尤显突兀;
东城倒是阁楼林立,庭院深深,偶尔可以看到缩小的人影来回走动。
“京都就是不一样。”幼兰跟在厉冰茹身后,一双眼睛四处眺望,目不暇接,拉着可巧惊喜的指向北边道:“啊,可巧,你看,那是皇宫城吗?好威严好壮观啊!”
“是是是。”可巧好笑道,“瞧把你高兴的样子,要是哪天跟着小姐入了宫,又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等哪天,小姐成了景王妃,我定要跟着小姐进去看看的!”幼兰仰着小脸,满眼的憧憬。
“你们两个倒是挺会拿我打趣。”厉冰茹嗔笑,因着两个丫头的话,心里愉悦了几分。
“哪里是打趣?”幼兰掩唇笑道,“如今邵大人做了从三品卫尉卿,以邵大人的能力,官职肯定还会再升,景王殿下上府提亲也就指日可待了。”
“才不会呢!”他们还那么小,哪能这么早结婚?
厉冰茹说是说着,却止不住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脸颊也染上胭脂的羞色。
“难道小姐的心里就没有期待?”可巧睁着一双清灵的眼眸,笑意盈盈的问道。
“好哇,你们两个……”
厉冰茹伤势要打可巧,可巧连忙躲到幼兰身后,幼兰见自己被推出来当靶子哪里肯,又连忙躲着厉冰茹去捉可巧……
一时间如花似玉馆欢声笑语打成一片。
“哎,那不是邵大人吗?”可巧突然指着栏杆外面。
厉冰茹探头望去,邵海辉掠着一把衣裾,似脚底生风般疾向东厢走来,立即招呼着可巧和幼兰奔下阁楼。
“小茹,你怎么会认识虔王李楔?”邵海辉气喘呼呼。
“我怎么会认识他?”
提到三皇子李楔,厉冰茹就恨的牙痒痒,太卑鄙太小人了。
“邵大人先喝口水吧?”幼兰适时的端上一杯茶水。
邵海辉斜了厉冰茹一眼,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那神情分明是不信。
“我真的不认识他!”
邵海辉的冷怒,厉冰茹还是有些怕怕的,“不信你问可巧和幼兰,明明是我走路走的好好的,他突然跑出来拦我!”
“是啊,邵大人,小姐刚进了垂花门,虔王殿下就从一座山石上跳了出来,吓了小姐一跳呢?”可巧解释道。
“那个虔王殿下可是个登徒浪子,竟然还说要小姐去他家后院主事儿!”幼兰忍不住抱怨。
“幼兰……”可巧小声的扯了扯幼兰的衣袖。
“我说的是事实嘛!”幼兰轻喃,“虔王殿下说他喜欢小姐,还说邵大人会同意的……”
在邵海辉无声的逼压之下,声音越来越小。
厉冰茹不由抚额,她是让两个人证明她的清白的,怎么感觉越描越黑啊?
“那个,邵海辉你息怒,李楔他就是说说而已,况且后来李玉辰也来解了围啊?”
“以后离他远一点!”邵海辉语重心忧。
“谁想招惹他?”厉冰茹不服气。
“小茹,你以后还是注意些吧!”
邵海辉面对厉冰茹到底是无法真正火,只能沉沉叹气,“若是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你自己是不在意,可你想过没有,别人会怎么议论李玉辰?”
关键是,李楔那个人太危险了。
“邵大人恕罪!”幼兰惶恐的跪下身子,“奴婢愚笨,只想到为小姐出气了……”
厉冰茹也瞬间明白了邵海辉的意思,李楔的轻佻她可以一笑而过,可若是她和李玉辰在一起了,就会变成旁人对李玉辰的嘲笑。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邵海辉对厉冰茹是纵容的,又睨了一眼地上的幼兰,“你的丫环,也别太惯着了。”
幼兰跪伏的身子蓦的一个颤缩,可巧也迅的跪下了身子。
厉冰茹怕两个女孩难堪,忙转移话题道:
“还不是怪你?家里来了那么多人,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早点知道的话,我回避就好啦?”
“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来?”邵海辉嗔怨一声,有几分疲惫的往后一仰,“还真是不让人安生!”
“嘿嘿嘿,”
厉冰茹只当不是说自己,看着邵海辉难得的露出疲惫之态,不由心疼。
“最近事情很多吗?都把你累成这个样子了?”
在厉冰茹的认知里,邵海辉就是铁打的骨头,身上血流成河都不会喊一声,近来却常常皱着眉头,似乎被什么困扰一样。
“还不是太子和李玉辰?”
邵海辉嗔怪一声,那语气分明在说:都是为了你!!
厉冰茹嘟嘟嘴,也知道邵海辉都是为了自己。
“李玉辰和太子真的水火不相融吗?”她是一丁点儿也没看出来太子和李玉辰有多不和。
“小茹,看事情不能看表面!”
邵海辉唉气,又让可巧和幼兰门外候着,才凝重了语气道:“皇城里的人每天都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都是当面笑容亲和,背后鲜血淋淋。
比如,虔王和太子,两人和乐融融,相谈甚欢,看上去是不是关系挺好?
可如果我告诉你,在进邵府大门之前,他们还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