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柳湘雪柔声笑语,颇有长嫂如母的风范。
又叮嘱可巧和幼兰道:“好好照顾小姐,她今天受了惊吓,你们两人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管家也会派人加大巡防,相信再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儿了!”
可巧和幼兰一一应声。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厉冰茹在柳湘雪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按说柳湘雪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即使从小被送上山上,生活也是静谧安适的,但是她面对黑衣人,甚至邵海辉如此狠辣的动作时,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害怕。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柳湘雪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回头欣欣笑道:“因为我相信邵哥哥!”
厉冰茹一怔,心里有一丝震撼。
柳湘雪满眼都是那种由内心散出来的信任和从容,那种感觉就像,即使邵海辉让她立即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死。
厉冰茹忽然觉得,如果她和柳湘雪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识,不曾有这中间许许多多的纠葛,那么她应该会更能接受她做自己的嫂子吧!
“小姐,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选择了在东厢行刺?”幼兰仍心有不安。
“恐怕是来杀我的。”厉冰茹幽幽出声,只是会是谁呢?
“幸好小好去了柳小姐那里,”可巧递着浸了水的毛巾,水灵灵的眼里满是后怕。
“就是啊,”幼兰拉过被子盖到厉冰茹的身上,手指仍紧紧捏着被子一角,“奴婢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
厉冰茹无声的笑笑,想到奋勇杀敌的长风。
“可巧,你去看看长风,需要什么,只管来找我。”
“是!”可巧轻应一声,小步朝门外走去。
“幼兰,你害怕不害怕?”
可巧自身会一些武功,又经历过天龙堡的阴谋算计和半路的黑衣刺杀,心里素质自然会好一些。
可是幼兰,她大抵是没有经历过这样凶险的场面。
“奴婢不怕。”幼兰说这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越来越多……”
厉冰茹总有预感,背后的人很强大,却不那么容易被找出来。
“奴婢真的不怕。”幼兰扑在厉冰茹的床头,认真说道:“奴婢好不容易跟着小姐有了稳定的日子,不管怎样的艰难险阻,奴婢都愿意跟着小姐!”
厉冰茹是起了将幼兰送走的心思,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不想连累幼兰无辜受累。
可是望了一眼幼兰执着认真的模样,再想到她孤苦伶仃的身世,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了。
等厉冰茹为着刺客的事情找上邵海辉的时候,邵海辉给出的结果是:
江湖上的杀手,据说一个长相俊俏的翩翩公子花重金请的他们。
“这个俊俏的翩翩公子会谁?”
“朝堂上的几股势力,太子,楔王,李玉辰,丞相唐崇望,唐崇望老了,李玉辰排除,就只剩下太子和楔王了。”
“可太子和楔王是怎样尊贵的身份?就算不用自己府邸的死士,也不可能亲自出面吧?”
“邵海辉人,你现在究竟有多少敌人啊?”
“我才没有敌人呢!”邵海辉不以为然,“只是自从我手握十万禁军军符,都是别人把我当成敌人!”
“那军符不能交出去吗?”
“军符若是交出去了,就不会是暗杀了,而是明杀了!”
“都怪你,惹祸上身。”
“你怎么蛮不讲理啊?”邵海辉不依,“黑衣人的明明要杀的是你好不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在兴阳可没有敌人,再说我这么可爱,也不会有人把我当成敌人!”
“那可说不准。”
邵海辉说是这样说,然而心里十分的清楚,厉冰茹初来兴阳,除了皇宫的那几位,可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又怎么能与人结仇?
所以,行刺和下毒要害厉冰茹的人,还是那几位,还是因为自己。
“那你说,会是谁?”
邵海辉抿唇不语,对于这个谁,真的是毫无头绪。
“李玉辰究竟选的什么宅子?这才住进来一天,就又是下毒,又是刺杀的,别故意选个凶宅给我们?”
“你自己竖的敌,关李玉辰什么事情?”
“宅子是他选的!”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护着他?”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厉冰茹说着,眼里飘过一丝失落。
李玉辰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可真是亲啊?”邵海辉酸道,“这才多会儿不见,就害相思了?”
“哼!”厉冰茹拧了拧鼻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吃不到葡萄?”邵海辉嗤笑,“邵阳,给我端一盘葡萄来!”
厉冰茹转身就走。
“小茹你去哪里?”
“你慢慢吃你的葡萄吧,我要去找我的葡萄吃!”
邵海辉一噎,这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对李玉辰的信任,自己就一丝撼动不了呢?
“长风!”
邵海辉唤住跟随厉冰茹身后的长风,将葡萄盘子一塞:“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