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研二的时候,宿舍里那位追求林一恒的姑娘,追求两年没有结果后。有一天红着眼睛回来,收拾东西搬离了宿舍。因为不是一个导师,我俩见面的次数不多,我主动联系了几次,都没有回音,彼此的感情也就淡了下来。
我是大学毕业后三年才考的研,本科也不是什么出众的大学。在读研的时候,谈的来的朋友并没有多少,就有那么一个,还断了联系,心情一度比较郁闷,常常出入图书馆,实验室,一心只想着多学点东西。
那年的七夕,月光美得不像话。图书馆里人也特别少,我不到十点也就出来了,刚出图书馆见林一恒站在门口。月光下的他,帅的一塌糊涂。本来想着见到他一定得问问,跟宿舍那姑娘怎么回事。但那一刻我好像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开口。生怕问出来的答案,我无法回复。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这个点我在图书馆,他在外面等了多久。我俩一直没有说话,走到了学校的一片小树林。月光下的树林也是特别的美丽,朦胧虚幻,不似凡间,地面上甚至有许些斑驳的影子,疏影交错,像幅水墨画。
林一恒突然开口说,“子清,我有一个故事不知说与谁听,看着今天这么美得月光,突然想跟你聊聊,你愿意听我的这个故事吗?”
还没等我回答,林一恒又说,“我的成长中背负着太多的期望。从小学起,爸爸妈妈就说,你是全家的希望,将来要成为林家的脊梁。到中学时代,老师们说,你是学校的光荣,每一次考试成绩,都要挂在学校的光荣榜上。我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就像每天在开学典礼上的发言一样。我是榜样,我是模范,容不得犯错。因为大家的目光在你身上,久而久之,我甚至习惯了那一套标准优等生模板。想着我会一直优秀下去,18岁读名校,28岁找一份好工作,30岁结婚生子,40岁事业出众等等。但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刚开始以为她跟我一样,像是一个传统模具做出来的展样,我惺惺相惜。慢慢的发现她跟我不一样,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需要保护;看似绝情实则情深似海;看似懦弱实则极为有自己的主见想法。我真的很好奇这样的女孩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人发觉;也很好奇被这样情深的女子喜欢上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更好奇地是去呵护她,从此不让她再受一点点委屈的我会是怎样的幸福。就这样我被这个女孩吸引了,可是一直没有勇气去表白,觉得这样美好的女子,自己配不上,可是又会侥幸,万一会有一丝希望呢?子清,你这么聪明,又是女生,你说我会有希望吗?”
我隐隐约约地怀疑过林一恒或许对自己有情,所以自从那个女孩搬离宿舍后,我就一直对林一恒避而不见,没想到今天的他会这样说。我一时颇为震惊,同时也很是惶恐,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林一恒的倾心。但是何浩然,何浩然,即使没有可能,但那个人已根植于自己的内心,不大的心脏深处标记着一个人的名字—何浩然,我常常会后悔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多一份勇气,结果会不会不一样。这样心中有了其他人影子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有一个人的真心。
“一恒,我一向反应迟钝,情商更是低的吓人,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更何况给你出主意呢。”我低着头,伸手试着捧起一簇月光。但月光如水,又流淌在了地上,徒留下一道孤单的影子。
“子清,你说那个姑娘是不敢喜欢?还是喜欢其他人,一直没有忘情?”一恒叹了口气,接着说。
“估计都会有,每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谁又能分的那么清楚呢?”
“子清,这句话多少能给我点安慰!”
“我给不起你安慰,一恒你知道吗?自从认识你,你一直在帮助我。帮我下决心考验,给我寄资料,划重点。我很感激你,你一直就像我的哥哥,我很敬重你。”我仔细想想组织语言,怎样才能说的婉转一点。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表白过,只是这么认真谨慎地拒绝,我这也算是第一次。
“哥哥?第一次这么讨厌这个称呼!子清,你就不孤单吗?人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定的年龄,需要一个伴侣,不仅是生物规律,更是精神需求。”一恒失控的抓着我的胳膊,但随即又放下来。
“我一向不喜欢用孤单来形容一个人的生活状态。就像我见过许多人,他们有爱人,甚至不止一个,他们形体是不再孤单了,但是他们是寂寞的。那种来自灵魂的空虚,得到却不能被理解的孤寂,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与他们一比,我宁愿选择孤单,这有什么好怕的?甚至我在欢喜能够拥有这种状态!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害。”这话不知是说给林一恒的,还是用来说服自己的。如果换做其他人你跟他说灵魂,说寂寞,人家一定以为你有病。但林一恒这个人让你觉得说这些他能懂,在他面前,你愿意说这些。
“亏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无法反驳你的话。但大体我听明白了,你是在逃避。”林一恒顿一顿说。“如果有一天,陪伴你的不是他,会是其他人吗?”
“不是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他我已经弄丢了。””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是不是他的天空也会有这样一轮月亮?这样的特殊节日,他跟王芷之又在做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结婚,会生孩子,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但做这个决定远不是现在,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