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收拾完,已经下午七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我拿的衣物不多,大的财产就是几大箱书,还在林一恒那里,想着等我这安顿好了,让他帮忙邮寄过来。所谓收拾便是拿着抹布把房子的每个犄角旮旯认真擦两遍,营造一种这是我的地盘的错觉。拿起手机一看,林一恒发来好多信息,问我在做什么周薇薇找的房子还满意吗要不要拍几张照片跟他分享一下第一次我有种不敢说出实情的滋味,怎么办这时林一恒发了视频过来。
“吃过饭了没”,视频中的男子依旧是白衬衫,不过这次袖口往起遮了两折,看起来多了随意。
“还没呢,刚收拾完。”
“这就是薇薇找的房子吗离学校远不远看起来很不错。”
“不远,学校就在对面。”我有不安,“一恒,你什么时候来”
“保守估计还得半个月,怎么是不是有那么一想念”
我不由得笑了笑,“有指甲那么一丢丢。”
“我很开心。”
“一恒,我有一个两难得问题。”我心底忐忑难安,“我遇见了一个漂亮的手帕,很像我原来丢的那块,但这块好像是有主的,手帕旁边绣着一个人的名字,你说我要不要偷偷地捡起来”
林一恒那边沉默了很久,“见到林一恒了”见我没说话,又说,
“即便心中特别的喜爱,捡到了有主的东西,迟早还是要还的。”
我思索良久,心底依旧一片迷茫,“一恒,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前方是悬崖还是大道。”
“慢慢走,摸索着走,不想走了,记得头,我就在你身后”第一次与林一恒相遇的情景实在很尴尬,我坐车一般睡觉,不然就会吐得稀里哗啦,那情景实在影响市容。那是高一十一放假家的路上,我一觉醒来,第一次没有撞得满头是包,脖子也不酸,缓过神一看,我枕在旁边一位同学的肩膀上,而且这位同学的肩膀上有一团很可以的暗色,我慌忙坐直身体,掩饰性的擦擦唇角,旁边有人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的脸突然间热的厉害,那会如果放两个鸡蛋上去,估计也能煎的外焦里嫩。我尴尬的说“非常不好意思,我这一睡觉,脑袋就不由我控制,左一下右一下的,要不要你靠着我睡会”
说完我又觉得不合适,真想自己变成一只鸵鸟得了,遇事可以直接将头埋进沙里。
“不用,你的头不重。”说完,同学又轻笑了一声。
“哎,你老家也在清县吗我听你略带那的口音,你今天也去吗”
刚说完,我不由得一阵懊恼,因为现在坐的车是市通往清县的直达车,言多必失,我还是少说话为妙,越说越暴露智商。此刻分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会主动说话的人,没有之一。
“你在中高一几班。”那位同学说。
“我是高一八班,你怎么知道我在中”
“你穿的是中高一级的校服。”
我想我这傻白甜得形象跑不了了。错,没甜,是呆。
“我是一年级的林一恒,你好”
“林一恒,你是林一恒。”我真的很惊讶,会跟传说中的人物坐在一起,而且流了人家一肩膀口水。
林一恒何许人也,清县中学史上优秀的学生之一,初中三年年年全级第一名,获得过物理数学化学的国家奥林匹克奖,后来被保送到中的奥赛班。即使他已经离开清县,但是依旧是老师们口中的优等生典范,小师弟小师妹奋斗的终极目标。
“你好,我是白子清。”
就这样,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及联系方式,开启了开学放假的路友模式。挂了林一恒的视频,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子的光影渐渐散去,黑暗慢慢道来。大脑一片空白,时光仿佛停止了流动。
咚咚咚,房门打开是何浩然,他穿着一套灰色休闲服,比起前几次见到他一身正装,这样的何浩然柔和不少,他示意一下手里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说,“晚餐了外卖,算算时间也到了,我先拿红酒过来,庆贺你乔迁之喜。”
我心里不由想到,绣了别人名字的手帕,捡起来始终要还去。瞬间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原来我的不会拒绝是针对人的,不是不会拒绝是不舍得拒绝。
“又不是我自己的房子,顶多暂住,何来乔迁,谈不上喜悲。”,我淡淡的说。
“啧,就当告别吧,接下来几天我要去趟外地”
“告别你应该找你父母,要不王芷之,跟我这不生不熟,不尴不尬的老朋友告的哪门子别。”
“我说白子清你是不是有病过河拆桥也没见你这么的,好好的抽什么疯”何浩然脸阴沉了下来。
“对,我有病,离我远,小心传染。”
空间瞬间沉默下来了,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低气压在我们周围蔓延,压抑的让人想要呼喊,想要爆发。
“你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说清楚一。”
“你就是块绣了别人名字的破手帕,自以为是的到处撩人,你是有主的有主的,这下听明白了没”我气急败坏的大喊。
“不是说好了可以做朋友适当的帮助一下朋友,跟朋友一起吃吃饭,不是很正常吗还是你觉得不正常,你有什么深刻的期待吗白子清,你就承认吧,你心里是有我的。”何浩然的几个问号,分分钟戳中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隐秘,朋友我们是朋友吗可以做朋友吗答案很明显,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有两种可能陌路或者相爱。
“请你不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