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潆婼也确实是身子乏了,当即应了一声便让甘草和艾叶伺候自己歇下。
甘草喜滋滋地说:“老爷很是看重姑娘呢。”
艾叶明显较甘草成熟稳重了许多,一边替祁潆婼卸下头饰一边说:“姑娘可是这侯府里的头位嫡女,任谁也越不过姑娘去。我看那二姑娘浑身小家子气,是没法和我们姑娘比的。”
好吧,艾叶虽成熟稳重些,但也是极为护短。
她们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会话,艾叶便阻了甘草说:“姑娘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让姑娘歇息吧。”说着便拉着甘草走了出去。
祁潆婼也累了,歇下后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为何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自己一头扎进顾弈琛怀里时,耳畔听见的他那有力的心跳。
祁潆婼你是qín_shòu吗!
祁潆婼蒙住头,暗骂自己道。不准再想了!他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就算你思春也不能思到他头上啊,门里的五师兄,十六师兄都不错嘛
好了,不许再想了,睡觉!
此时的祁潆婼还不知道今晚十六扑了个空,如今正坐在山头忧伤寂寞地看月亮。
不过明天带那孩子买些什么好呢
祁珩回到府中的时候,时候已经很晚了。
丁氏体贴地为他宽衣,一双细白的巧手欲擒故纵地划过祁珩肩头,故意惹人蠢蠢欲动。
可此时祁珩却没有这个心思。
“婼儿那儿都安排好了?”
丁氏贤惠地点点头:“妾身办事,候爷还不放心吗。”
祁珩开口道:“你自然是最稳妥的,只是婼儿久未归家,有些事情还得你细心料理才是。”
“候爷放心。”丁氏柔顺地点点头说,“只是有一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妾身毕竟不是大姐儿的亲母,这话说起来倒像是妾身故意诋毁大姐儿一样。”丁氏故意为难道。
“我何不了解你的品性,你直说便是。”祁珩说道。
“侯爷可知,大姐儿这次归家,带回来了一个男人来。”丁氏佯装难以启齿道。
祁珩皱起眉:“男人?”
“说是她师弟的,可妾身瞧着毕竟不好,这女儿家的哪有带男人回家的”丁氏见祁珩不悦,心头一喜,继续说道。
“一派胡言!”祁珩突然一把拂开丁氏的手怒道。
丁氏吓了一跳,惊慌道:“侯爷,妾身说错什么了吗?”
祁珩皱眉看向丁氏:“你这做主母的,言行怎可如此无状!我一向以为你是个稳妥的,没想到却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今日婼儿早就派人去向我说明过了,是她师父要她带她师弟进京办点事情的。那扶叶真人是何许人也连当今圣上都如此敬重他,既是婼儿的师弟,你自然应当当成客人一般尊敬,怎可在我面前如此说三道四!”
丁氏眼看着风向不对,立即泫然欲泣道:“侯爷怎么可以如此想妾身呢常比不得你们男人,却是一心一意为着大姐儿的清誉着想的啊”
祁珩却不愿再说,拢好衣衫皱眉说:“婼儿师弟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就被你作出这么些文章来。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丁氏张了张嘴,眼见着祁珩走了出去,颓然倒在了床上。
随身服侍的冯嬷嬷忙走过去:“太太”
丁氏丝毫没了刚才温柔娴淑的模样,发狠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懂得先下手为强了。”
冯嬷嬷劝慰道:“太太不用担心,左右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丫头片子,由着她也点不起什么火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