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虽然是半路过来的。 没有听到秦瑾瑜的完整版言论,大抵也明白了秦瑾瑜的意思,一时间也忘了要安抚苏寒的事情,刚才在来的路上费尽心思想的话语也暂时性的遗忘了“你的意思是,君主如同百官,按时间和表现轮换?”
“正是,”秦瑾瑜点头“亦或者,君王依旧代代世袭,但只作为国家形象代表而存在,权利下放至例如六部的各机关,相互制约相互辅助。”
苏寒彻底惊呆。
他简直想敲开秦瑾瑜的脑壳,看看这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竟能想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东西。
苏珩认真地想了半天之后,面露为难“若是我,可能做不到权利下放”
别说苏珩,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君王和未来很可能成为君王的人都不可能做到。
对此,秦瑾瑜丝毫不意外。
作为一个正在掌权或是即将掌权的人,听到这话不跳起来骂她荒唐就不错了,像苏珩这样能平心静气地仔细想一想更是难得。
毕竟她总不能要求人人都和她自己一样。
苏寒倒吸一口凉气。
他弟未来要是真娶了秦瑾瑜,秦瑾瑜作为一国皇后整天嚷嚷着要皇帝权利下放,君主轮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怎么办!
若是秦瑾瑜是个没用的倒也罢了,顶多也就聒噪些,反正闹不出什么大事,问题是依照秦瑾瑜这几日的表现来看,她绝非等闲之辈,要是真闹起来,把羽国拆了都有可能!
秦瑾瑜不知道苏寒在想啥,但看着他的面色和奇怪的眼神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寒刚刚暴走完毕,此刻整个人都极为的疲惫,他留下秦瑾瑜是因为觉得自己秦瑾瑜和其他人似乎都不太一样,无论是见解还是思想都非常奇特,却没想到她竟然奇特到这些地步。
而苏珩也没有立马拒绝,苏寒担忧的目光在两人之中来回移动,心想自家弟弟以后不会被秦瑾瑜xi nao吧??ヽ`Д′?┻━┻
好担忧啊好担忧。
秦瑾瑜偷瞄苏寒,心想苏珩的哥是不是又在心底脑补了什么可怕的画面,不然面色怎么如此之差
苏寒今日所受刺激太大,说话也难免有点儿不够友好,他看着秦瑾瑜,严肃地发问“据我所知,魏国的嫡公主是可以接触政事的,届时你掌握了一部分权利,还会坚持今日的理念吗?你那位太子哥哥和你父皇,能准许你这么做?”
苏寒的确是为百姓鸣不平,只不过他希望的是国家之君主能永远圣明,对于秦瑾瑜的话,作为皇族的他完全无法接受。
秦瑾瑜忽然间有些困,她打了个哈欠“如今诸国都是农业耕作,还没有能废除皇权的权利,而皇族也决不可能下放权利,除非当今各国的生产方式能够改变,否则我所说的言论在百年内不可能发生,但我相信在未来几百年的某一天,我的想fa hui实现的。”
苏珩和苏寒
她在讲啥啊
感觉好复杂好高深的模样。
纵使他们俩都是难得的人才,此刻也被秦瑾瑜搞迷糊了。
秦瑾瑜见他们皆是一脸茫然的模样,便准备尽快结束题。
毕竟再说下去她自己也要糊涂了。
“若我回国后能通过测试,”秦瑾瑜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定然是要辅佐太子的,让我父皇或是太子这么做自然不现实,但我发誓,只要我参与朝政一日,定会竭尽我所能照拂苍生百姓。”
在目前的历史进程下,她能做到的只有尽量地帮助百姓,这同样也是帮助魏皇和魏清璟。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话听着寻常,若是任何一个人来说这种话,别人都只会嗤之以鼻不给予理会,换了秦瑾瑜来说,却无端地令人信服。
她说话的姿态不慷慨不激昂,就连语调也是平平常常,像是在说今天地里的白菜忘记收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坚定如磐石般的信念,大有一种宁死不悔的气势。
此时的秦瑾瑜还不知道,她此时立下的誓言,成了她后半生命运的转折点。
她这一生所展现出的种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魄力和手腕,临危不惧的理智和对苍生百姓的关怀,令她青史留名,永世为世人所铭记。
也令后人们扼腕长叹。
苏寒看着秦瑾瑜。
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秦瑾瑜。
打量这个苏珩口中惊才绝艳的少女。
纵使秦瑾瑜一次次刷新他对她的印象,他也承认秦瑾瑜的确有不同比,寻常小姑娘要厉害一些,如今才惊觉,他之前都错了。
这看着单薄的少女,绝非寻常人可以与之比较。
他此时也终于明白,天下美人众多,他那眼高于顶且挑剔无比的弟弟为何偏偏执着于秦瑾瑜。
青梅竹马不是关键,美貌和家世也不是。
在超凡的手段和魄力和绝对的能力面前,美貌和家世都显得弱小而不值得一提。
夜色愈发的深沉,有细碎莹白的露珠沾染上花草,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浑浊的光。
一阵风刮过,渗出几分凉意,浸透人的肌肤。
这样的一个夜里,苏寒忽然伸手拍了拍苏珩的肩,然后又看看秦瑾瑜。
“你们两个,”他轻轻地开口“看着是天南地北全然不同的性子,骨子里的执拗和坚持却是相像,倒是极为相配的一对,我希望你们”
他忽然停住。
在秦瑾瑜和苏珩等待下文的期待中,他的生意沙哑了几分,一如这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