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独自坐在小花厅的贵妃椅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安慰自己不能生气,反正那个贵妃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
可是心中恨得牙痒痒,只恨自己没有个得力的家人,自己一人努力,实在是艰难得很。好不容易扶起一个福伦来,偏偏福尔康又不成器。
又想到表姐昨日递了牌子说是今日进宫,心中气闷,若不是没有得用的人,自己何必去管福家那摊子破事。
腊梅很快带着福晋走了进来,令妃抬头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表姐的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似的,脸上扑了厚厚的粉依旧掩饰不住憔悴。
福晋倒还知道行礼,瓮声瓮气的说道:“娘娘金安。”
令妃皱着眉头,起身问道:“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福晋听到令妃关心的语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腊梅赶紧扶她坐下。
福晋抽搭了许久,说道:“娘娘,福伦…福伦他竟然养了个外室。”
令妃听了这话更是头疼不已,福家这一年来着实不太平,连带着自己都不得好。却不得不耐下心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福晋委屈得说道:“最近他老不着家,开始我也没想什么。您也知道,他喜欢古玩字画,有时候同旁人谈得投契,也会很晚才回来,但是最近隔三差五的整夜不归。我觉得不对,就跟着他,发现他养了外室,已经有快两个月时间了。那女子才十八岁,长得妖妖调调的,把福伦都迷昏了头…”
令妃颇有些不耐烦,说道:“当初,我就跟你说了,男人都喜欢新鲜的,叫你把他的通房妾室留几个老实本分的。你偏偏不听,一个个全都打发了,现在好了吧!”
福晋委屈得低下头:“当初,我要打发那些个贱人,福伦他也都赞同的。”
令妃叹了口气:“算了,多说无益。现下想象怎么办吧,这事情,你闹开了么?”
福晋点点头说道:“我当即去捉奸,给了那女子两巴掌。福伦居然还护着那个女人,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令妃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你看你这个样子,福伦怎么看得上你的?”
福晋委屈的说道:“我也算是糟糠之妻了,他这样子…娘娘,他这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令妃想着,当真是这些年自己太顺风顺水了,福伦因着自己的缘故对表姐颇多忍让,竟给她养成这个霸道的性子。便说道:“他若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早就纳了那个女人进门,到时候宠妾灭妻,你哭都来不及哭!”
福晋肿着一双眼睛问道:“娘娘,他还说…还说我生的儿子无用,他要再生…他也不想想,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生得出来?”
令妃更是气恼,皇上年过五十了,自己不还是怀上了,怎么表姐自己不能生了,就以为福伦生不出来?
令妃叹了口气说道:“我派人跟你走一趟,去敲打敲打福伦。不过那女子,你好好带进府里,面子上一定要待她好,尽量收到自己身边。”
福晋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问道:“娘娘,那女子在外面都已经将福伦迷成这个样子,怎的我还允许她进门?”
令妃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那你想怎么着!就算弄死那女子,福伦就不会遇到别的女人了么?更何况,若是那女子有任何三长两短,只怕是福伦都会怪到你头上!本来最近你家里出了这样多的事情,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难道还要多一个福伦养外室,你善妒的名声?”
福晋不敢作声,坐着想了许久,也勉强想通了,觉得令妃说得很对。
令妃见她的样子好转,便知她想通了,又道:“等进了府,你能拿捏住就拿捏住,拿捏不住就往你家老爷身边抬旁的女子。男人都一个样,哪有不偷腥的猫?”
福晋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却也没其他办法,只是怨恨当初福伦借着自己表妹的光,身处高位时所说的,往后一切听从自己的。如今年纪大了反而起了旁的心思。
令妃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缠,便又道:“尔康现在怎么样。”
福晋听到尔康又是叹气,说道:“可怜我这个儿子,之前也是想岔了,现在明白自己做得不对,倒是日日看书练字,出门也不多,便是出去,估计也只散散心…娘娘,难道尔康他当真没机会了么?”
令妃说道:“从前是骚扰格格,过个几年我还能想想办法,现在他杀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还能有什么机会?”
福晋眼泪又下来了,哭道:“娘娘,我可真是命苦啊!”
令妃安慰道:“等过几年,我看能不能安排他救个驾什么的。你也别担心了,只要人没事,总有机会的。”
福晋心知她是安慰自己的,只是万一真有机会,也不是不可能,便将心暂且放下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令妃便让自己的大太监跟着福晋出宫,去敲打福伦了。
却说福伦,也觉得自己理亏,只是那柳飘飘又温柔又美丽,比自己的夫人不晓得好了多少倍,若要舍弃她,实在是不愿意。
待令妃身边的大太监进府,先是说了福伦不对,不应该瞒着夫人养外室。又说二人琴瑟和弦了这么些年,福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一下子没接受过来。既然是一家人,万没有把那女子放在外头让旁人笑话的,便让福伦接进府里好生照料。
福伦瞧着自己福晋低眉顺眼,也是很愿意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愧疚,觉得是